“很有魄力啊,绝不悔棋。”阿狸对杜可的行为表示了肯定,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摆弄着血红色的指甲。“我想说,你派出去的拉帕的确不堪一击,即使是因为我耗费了大量的生命能量救助昏迷的萨斯;看来有时候你也该提升下你手下的业务能力了。”杜可哈哈大笑了起来,“确实,确实,但你是个狡猾的狐狸,人再厉害又怎么斗得过妖呢?”阿狸轻“呵”出声,摇摇头表示:“哪里哪里,实在太抬举妾身了。”阿狸侧了侧身子接着说,“你其实早就知道拉帕不靠谱,随后你特意借着阿克萨西跑出来找我跟萨斯,又暗中派了杀手紧随其后;而这时候孤身在外的阿克萨西你们便可以方便设局将他除掉。”
杜可不由得发出了赞叹,尽管他知道这狐狸的能力是可以夺取人的记忆,但对于她的分析表现还是相当肯定的,“不错”杜可笑了笑,指了指阿狸,然后托着下巴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读取了拉帕的记忆,你也知晓了我们的一部分计划,但是又有什么用呢?你在这四方八面夹击下必然会受重伤,我知道你为了阻止阿克萨西跑来救你,以防他落入圈套,就让半死不活的萨斯先行回来,而你就趁机躲起来养伤。”,此刻阿狸正嘴角带着微笑静静看着他“揭露”这一切,杜可见状只是觉得那狐狸故作坦然,心其实已经死了。杜可站了起来,转过身去背对着阿狸说着:“哥哥的死注定了萨斯对保守派长老的仇恨,而作为本位派一向与他们兄弟二人理念甚合,嗯~就让他们相互猜疑去吧,我只会稳坐我的高位,哈哈哈......”说完,他将目光移到了阿克萨西身,“这家伙还挺厉害的嘛,扛这么久。不过不好意思,你今天必须得死在这边了,看来我还是直接送你一程比较快!”杜可凝起了法球,准备对正在和无穷无尽杀手缠斗的阿克萨西以致命一击。
阿狸看穿了他的杀气,尽管表现得不慌不忙,还是喊了出来:“嘿,不是说好了要蹂躏我,让他生不如死,怎么,现在是一计不成要偷袭啦?”阿狸带着些许调侃的语气,,“是个男人的话,那就过来,致死前的欢愉是最诱人心了!”说罢她思索着,“难道是我表现得不够魅力吗?”又作了份性感仪态,眼光柔情肆意,一笑一嗔包含深意,“那这样的表现还可以吧?”
杜可被阿狸的言语所动容,注意力被吸引了回来,尽管远处的阿克萨西情绪受到波动,发出了撕裂般的怒吼,让他远离阿狸,但耳边一遍遍夹杂着刀剑声和吼叫声的杜可始终不以为然;极品就是极品,反正也没了魔力,这活脱脱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还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他走过回了阿狸身边,蹲下了身子,示意手下将捕捉网一层一层脱去,看着不受束缚,不碍视线阻挡的她重新出现在里面,若有所思说道:“我倒忘了,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想让我一浸芳泽,那我也就不客气了!”阿狸又重新回到了地板,她从“牢笼里”出来显得十分的惬意,动了动脖子和肩膀后,抱怨着“哎呀,我一点力气都没有,这样下去岂不很无趣?”,“哎~不妨”杜可制止了阿狸说话,他慢慢靠近了阿狸,双手在她的双肩至手臂间来回后,轻轻地前后拨弄着她的头发,直到四目相对着。
刀剑声音渐熄,阿狸一手挽着力竭倒地的阿克萨西,一手劫持着沉睡般眼神迷离的杜可;转头看着阿克萨西伤痕累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在那魅惑的最后关头,尽管是演戏,但阿狸跟杜可的亲近还是很伤了他的心,阿狸眼带忧伤,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而阿克萨西抬起了头,筋疲力尽地看着阿狸,眼里藏着的却是心疼不已,似乎让她不要自责,“让你受苦了,我真怕万一出了差错,我......”,阿狸捂住了他的嘴笑着“我没事,别担心,事情还算顺利不是吗。”
为了不让他继续说,事实,如他所见,杜可身吸取的魔力很好地帮她治疗了身的细针伤口,但是那细小且密集的针还尚且残留在体内,刚刚施展的魅惑只是短暂地让他进入了幻境之中,却也严重损伤了自己的身体,而这一切只有阿狸自己知道。
说话间很快,四周又堆积起密密麻麻的伏击小队,将他们两个团团围住,阿狸一手托着阿克萨西的手臂,一手防备着他们的突然出手,此时,阿克萨西突然挣脱了阿狸的手臂,说:“你快走吧,他们拦不住你的,不用管我,萨斯,长老们还有族民才是最重要的。”殊不知阿狸已经不能再凝聚魔力了,因为她的身体内部已经伤及五脏六腑,再也跑跳不起来。阿狸让阿克萨西冷静,这么多年来阿狸还真没失过手,因为她知道,充满危机的世界里失手一次便就意味着被吞噬,或者死亡。
“喂,你们这群毫无感情左右的工具,你们可识得此物?”阿狸朝着围捕的杀手们喊道,随后从背后拿出了一直藏在杜可身的制令兽骨,命令道:“暗杀组,伏击小队听令!”只见那些个虎头虎脑的人纹丝不动,眼里依旧是肃杀之气。阿狸很是疑惑,但是有突然间明白了什么,既然是听命于杜可,又对首领丝毫没有任何尊重和动容的组织怕是,这本就是安插在内部的黑玫瑰成员,又或者是经过黑玫瑰洗礼训练的人员组成,只忠于黑玫瑰。“嗯......,这下有点麻烦了。”阿狸无奈叹了叹口气;“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不,你不会死的,就算拼了我这条命!”阿克萨西,忍着剧痛站了起来,尽管此时阿狸对着阿克萨西的表态还是很感激于心,但是,老实说,没那么容易死,一切都还在可掌控的范围内。
面临着伏击小队的步步紧逼,在阿狸和阿克萨西屏息以待的瞬间,一阵剑刃旋风呼啸而过,刹那间密密麻麻的人堆里被划破了一块扇形缺口,待周围其他不知所谓的杀手架起姿势,环顾着四周之时,只见一位老者从远处走来,几乎是闪现般地,出现在阿狸和阿克萨西面前并停了下来。“沙里坎大师,原来是您!”阿克萨西最先认出了来者,阿狸在一旁看着,她知道援兵已经到了,看来萨斯做到了。“首领,还请不要过多言语,我已知晓一二,待我解救你们于危难后再谈不迟!”说完,老者拍了拍阿克萨西,随后又看向了旁边的阿狸和沉睡着的杜可,皱了下眉头,“这就是他的真面目吗?”随后又云消雾散,带着肯定的目光看着阿狸,“不过,狐狸你倒是有点真本事,的确令我刮目相看!”
弹指间,沙里坎已拔出利刃,立于阿狸和阿克萨西等三人面前,周围的杀手如饿狼般扑杀而来,只见几个来回下来,为首的几个杀手先锋很快被斩于脚下,围剿的号角此时在周围不远的地方响了起来,深觉不妙的伏击小队想转身离去,被草里树木之间突如其来的士兵用弩箭包围住了,有几个反抗的人员很快被射成了筛子,为首的萨斯很快地跑到哥哥面前,激动地脸难以掩饰内心的欢喜,他紧紧地抱着因受伤而精疲力尽的哥哥,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阿狸欣慰地看着团圆后喜极而泣的兄弟两人;另一边,沙里坎收起剑刃,行走于俘虏的伏击小队身边,看着那些紧紧缚住身子,被强制跪下的伏击精英小队,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些可都是自己一手训练起来的组织,沙里坎此时的心里相当复杂;阿狸也感受到了沙里坎的内心纠结,“不用过于自责,担心,这些人早已不是您当初训练有素,为了守护亲人所存在的小队了。”沙里坎面对着前来安慰自己的阿狸,表现的很平淡,他早已不对阿狸为何知道自己内心所思而感到惊讶,更多的表现是,罢了,这场阴谋里面,谁都是受害者,连沙里坎自己都差点背负了族民历史罪人的称号,哪里还有其他资格对以前的门面小队有过多的苛责和原谅之说。沙里坎摸了摸下巴的须毛,笑着说:“这次前来,我很高兴你能为自己洗脱了嫌疑,也让我们听到了真相。伏击小队的事,还请不要替老身担心了,命中自有定数,奈何之?”,不过,相较之下,沙里坎心里还是特别好奇,究竟阿狸是如何发现这一切阴谋的,为何又能想出如此周祥的计划,又是为何能如此肯定我们会听从萨斯的请求,而且,他也发现阿狸还是中了封力银针,又能在这种的情况下魅人心智,着实险中求胜。不得不佩服,有勇有谋!
奉为宾之时还未有异样,酒过三旬之后,借着舞会和篝火可以更加令人注意到长老以及一切人事之间的真实面,甚至是更多人的反应;不发一言,立于原地,举起的酒杯与阿狸的酒杯于空气中隔空对饮,那是沉稳有担当的沙里坎前辈给阿狸的第一印象;那时的科曼,却总是在有意无意地看着阿狸,以为敏锐的阿狸会在酒精麻醉下,失去自我,尽管眉里字间谈吐自然和蔼,关心之余还不忘试探阿狸的酒意,无事殷勤这是阿狸对于他的第一个印象;初见的枯木是个有担当的人,他为族人的安全会在部署和庆功宴作详密的安排,而在酒席间,确不是个最好的搭档,容易被酒桌游戏局势左右而变得不能自我判断......
阿狸并不会喝醉,一直以来只有自己知道,就像是与生俱来的本领一样,酒精乱不了她心智,微微泛起的红晕也只是她的伪装罢了,这在诱取男人的精魄时是最有效果的。
有了那些初次印象,在拉帕被完全吸收,接受制裁后,随之而来的记忆里阿狸能明显地知道着这一切阴谋,抓捕,诬陷,控制长老会,嫁祸保守派,转移矛盾,顺理成章把持议会和权力;后来,又从萨斯和阿克萨西兄弟那里听到了许许多多保守派和本位派的是非恩怨,以及来自族人的历史和记忆;
阿狸知道,无论主凶是哪个势力,他们都想要阿克萨西让出权力位置,或者死去,本质双方都参与设计出见证阿克萨西杀死叔叔塞万的经历,再向族民散布九尾狐的身世传说,无非是想让族民认为阿克萨西受了自己的魅惑,而将矛盾指向自己;在实际利益,表面来看保守派已掌权,主持着部族的一切生死,但是矛盾太过明显,无论是保留着的势力或者旧部势力都会拼命反抗,真凶不可能犯这个险;对于阿狸自己来说,她觉得真凶更有可能在本位派内,第一,本位派这次政变损失惨重,大部分部队还是阿克萨西的直接支持者或者贴身侍卫,作为弱势群体,有着天然的仇视规避因素,但具体也说不清楚;所以只有顺着他们的计划让阿克萨西“死亡”,“不明情况”的阿狸救了受伤的萨斯,并让他回去搬救兵,而阿狸则跟着阿克萨西直接到拉帕记忆谈话指导的地方,发现死去的科曼,根据死去的时间才开始确认了真凶,假科曼必定会千方百计从萨斯身套出阿狸的位置,得知阿狸位置的假科曼必定会准备精锐想方设法直接来抓捕,只要待到阿克萨西背着死去的科曼回到营地一切自会水漏石出。不料,还是没想到,阿克萨西没死还是被假科曼给识破了,于是萨斯也必须只有行给他的应变计划,科曼再得知阿狸所在必然会借议会软禁保守派人士,如果科曼离开后一个时辰内,阿克萨西还没来,就说服被困的保守派势力,给他们不解的真相,告诉他们黑玫瑰的秘密。
说到底,萨斯和阿克萨西毕竟还是枯木和一众长老亲眼看着成长的,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权利的游戏如同毒药般腐蚀着人心,黑色玫瑰正是如此可怕的存在,有战争,有嫉妒和相互猜忌的地方是他们的成长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