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陈年果然信守约定,一大早便将离歌送回了相府。
只是大魔头有些怪癖,硬让离歌换上他喜爱的装束,面施淡粉,薄涂唇脂,青黛画眉,简单用一支碧玉簪挽起青丝,一袭红衣似火。
离歌不知道自己做此装扮是何效果,她只是发觉陈年看她的眼睛似在喷火,像是大灰狼遇到小白兔一样,以至于一路上她都不敢放松下身子,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大魔头生吞活剥掉。
山路崎岖,马车一直在摇晃着,待到相府停下之时,离歌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骨都快散了架。
外面的车夫长“吁”一声后,她立马提起裙摆,迫不及待地撩开车帘,头一探出,便撞见了那双熟悉又勾人心弦的丹凤眼。
是萧莫尘啊,离歌在心里感叹一声。
四目相对,两人皆僵在了原地,明明只有半余月没有见面,却像是过了好几个春秋般,魂牵梦绕,刻骨相思。
良久,离歌才收回心神,不再去看那个她心心念念的,却总爱赠与她空欢喜的男子。帘子放下,将身子全部探了出来,车夫早已将马札按上,她提起裙摆,一步步走了下来。
踏着朝阳的斑驳的剪影,步步都如行在了门口那两人的心弦上。
不见往日神态天真、娇憨顽皮的模样,只见她红衣似火,肌肤胜雪,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如牡丹于一夜之间盛放,有些婴儿肥的小脸,添了几分倾倒众生的风韵。
离羽一种怅然若失的心情袭上心头,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女孩,终究是长大了啊,好似下一秒,就要牵起某人的手,永远离她而去。
而萧莫尘这那如刀削似的俊脸上落满了憔悴的疲倦和深深的忧伤,他看着离歌直直向他走来,却没有看他,且眼神一直在闪躲,那是他陌生的疏离感,让他十分不适应。
“哥哥,我回来了,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离歌一头扎进羽怀里,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膛,软糯糯的声音响起。
离羽莞尔一笑,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温柔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边气氛融洽,那边空气冻结。萧莫尘闷闷不乐地把头转到另一边,脸阴沉得十分难看,仿佛被寒霜打了的茄叶一样,看起来显得落落寡欢,深邃的眼睛里迅速聚起一层雾水,垂放于腿边手掌微微拢起,强压着心里涌起的苦楚。
离羽安慰了离歌几句,便上了马,被留下的两人沉默地立在门口,气氛一度尴尬。
捏着手指,离歌左顾右盼了下,脚不由控制地向萧莫尘挪去。她心里十分唾弃自己的的不矜持,不稳重,明明才对那人心灰意冷,一见着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想靠近他,就像是飞蛾扑火,本性使然。
就在两人之间还差一只脚的距离时,突然,萧莫尘伸手抓住离歌的手臂,一拉,离歌踉跄几步,身子向前扑,脸撞上了萧莫尘宽大有力的胸膛,痛得她龇牙咧嘴,痛得她泪花盈眶。
萧莫尘用力收着手,像是要把离歌揉进身体里一样,一点空隙都不留。
才半余月不见,这男人又开始“兽性大发”了?离歌闭着眼睛,颤巍巍、软绵绵“萧莫尘,你弄疼我了。”声音似猫儿一样抓得人心痒痒。
一听到她喊痛,萧莫尘松了点力气,依旧将她圈在怀里,眼睛泛红,声音因隐忍而沙哑“歌儿,歌儿。”
离歌笑颜逐展,好似之前生气之人不是她一样。她在萧莫尘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眯着眼睛,将脸贴着他的胸膛,环抱着他。
她喜欢他动情地抱着她,喜欢他上青草般清冷的味道,喜欢他拖着长长的尾音喊她名字。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