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将近没耳收拾着餐具,小西宁和病人在二楼玩互看对方不说话游戏所以商店异常的静。海绵擦着盘子发出吱吱的声音来回轻轻地细语,没耳低着头独自工作着听不到钟声摇摆得哒哒声在叮铃,感觉不到壁炉里火星跳在木头上啪啪作响的火光缭乱。每到夜间没耳就不在接待客人而是等待一些快乐无忧的小家伙。像今夜如此安静的一天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没耳温柔一笑他不记前尘不忆旧梦的爱着小西宁也好欣赏着病人也好看着喜怒哀乐百态人生也好说到底他又懂得多真切活得多透彻呢?没耳终究是一个连谎言也听不出的人,如果有一个客人和他说了假故事骗取商店里的东西他也不会察觉,因为没耳没有辨别真假的能力,但他从不在乎就像没耳自己说的真假之间太复杂已经不想参与。
丢失商店的门一瞬间被推开铃铛又再次作响。没耳抬头看去一位身形高大又肥胖的老人走进来。没等没耳开口说已经打烊了那位胖老人先开口道,“别介意我只待五分钟。”
没耳看了眼手表距离十一点五十九分还有十分钟就作罢,“好吧。”
老人坐在没耳对面静静的享受这五分钟,这一切安静得就像只有他一个人坐在这里,有可能在等待一个人也可能在等待时间漫步在呼吸间巧妙的进入他的人生。
他想着夜晚这混沌不清的世界只有这一秒没有人类用智慧灌输的说话声音,就连呼吸也会遵循磁场而慢条斯理地萦绕在看不到的地方,这太安静了,如果有一个八音盒上面有可爱的小人在曼妙的舞蹈那真是太棒了。
老人忆起他坐在晚霞的椅子上看灼灼生辉的太阳恋恋落幕,远处的山峦依然是那么高那么远,可爱的人儿依然是哭着……闹着……笑着……老人坐于良久终于叹出一口气,他不是太阳拥有永恒的生命和第二天说早上好。他只有喜怒哀乐的几十年短短光阴来留下驻足的脚步。
夜色将近老人拍拍灰尘收好折叠椅从川流不息的夜幕街道上消失在鲜活的人群里。
前面的路灯都亮了起来,家家窗户也亮了起来,老人走在两排秃噜的树杈下面的道路中慢慢的行走在回家的路上,他高大肥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这条路间。
家中火炉熊熊燃烧着,饭菜冒着热气的香味,老人缓缓推来一把长椅在离火炉很远的正前方躺下为自己盖上棉绒的毯子念起书中的字。
生命的孤独是独自来独自去的晕影。
谁会为我离去的灵魂埋葬枯木的身体。
你塌陷的美貌不曾泯灭我对爱情的忠贞。
我走过虚伪的铁桥却不曾丢失本性的善良。
我对爱的终结是生命结束的旅程。
爱,我的名字叫离别。
老人没有合住的书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女儿与丈夫为老人披上柔绒的毯子。
胖老人笑着问没耳“你觉得什么才算孤独?”
没耳耸耸肩回答老人说,“不知道。”
丢失商店的壁炉里依然跳动着火星温暖这间人少的商店。胖老人站起来对低头调酒的没耳说,“时间到了,我走了。”
没耳抬头看去商店的门已经关上,而手中为老人调的酒还停留在老人还在的一秒钟。
没耳一口喝了这杯没有调制好的酒道,“慢走。”
美丽的蝴蝶不会为痴情的人而停下飞舞得翅膀,流动得时间不会为糊涂的人停下岁月的声响,年轻的悸动不会留到人老珠黄才后悔莫及正如年迈的佝偻不会让曾经的少年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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