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挨打了,受着就行了,只要挨过去了,就没事了,这很容易的。
只要再坚持一下,他们打累了,就会走的,跟爸爸一样,打累了,骂够了,就会停手了,反正他皮厚,打不死,一下两下的对他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他在家的时候,每回他爸打他,他妈在一边心疼的哭,他喜欢冲他妈撒娇,因为他妈会抱着他,抱着抱着,他觉着浑身就不那么疼了,心里也不那么难受了。
因为这两年,爸爸的突然转变,让他懂了很多,懂得察言观色,什么时候,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就像这几个坏孩子,他们看上了自己的东西,但是抢不过来,就逼着他主动放弃。
这是给妈妈的,他不能放手。
“砰砰砰!!!”
几块砖头就这样落在几个男孩的脚边,砖块渣滓溅开来,弹到肉上,也是老疼了,他们不由散开了些,看向街口的人。
那是个瘦弱有些佝偻妇人,她脸上围着围巾,把脸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里,带着恶狠狠的光,直射他们几个,让半大的孩子下意识的怯场了,连忙四散的逃跑了。
“野儿,孩子,妈妈到处找你,没事吧?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打你?”
妇人冲过去,把匍匐在地上的小人儿一把揽进怀里,借着昏暗的灯光检查孩子身上,到处都是擦破皮的伤痕,还有淤青是被打留下的,孩子鼻子还流血了。
左半边脸都肿的很高,紫青紫青的,看的人揪心。
“妈妈,疼,好疼,野儿想回家。”
刘野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是一个劲的喊疼,搂着妇人的身子,颤抖着,很害怕的洋自重。
“好,好,妈妈带你回家。”
妇人心疼的不得了,抱着孩子离开了狭小的街道。
等到妇人走了之后,躲在暗处的几个少年,又重新走了出来,一个个愤愤的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哥,他偷了我们家的东西,就这样让他走了?”
“那孩子的妈,看起来是个残疾人,他们没有生活能力啊,所以才偷东西啊。”
那少年若有所思。
“那哥,我们家的粮食,都被他偷了,我们以后吃什么?”
少年几个是孤儿,几个人因为未成年,给人打零工都没有人敢收,只是靠着收废品赚些钱,几个少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经常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他们四个人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破破烂烂的看不出颜色了。
今天他们出去收废品的时候,回来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从他们家出来,怀里还抱着他们昨天买的米袋子。
这才让几个人气愤了,追着那孩子打,那孩子别看人小,跑的可快了,几个人左右夹击,才把他困在了死胡同里,给了他一顿胖揍。
奈何他抓着米袋抓的死紧,几个人根本就抢不过来,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他们打了那孩子两顿。
“算了,今晚饿着吧,明天去捡点瓶子,兴许午饭能吃上半个馒头。”
少年转身,离开了胡同口。
妇人抱着刘野回到他们租的那栋小院子里,当时那个好心人给他们付了近两年的房租,加上国家对残疾人的扶助金,他们日子也过得去。
但是,天不遂人愿,她病了,咳嗽,肺上出了问题,就买了点药,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一天三顿的基本温饱都不能保证,加上她无能去做活,又要陪着孩子,他们已经两天没有米下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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