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下旬热火朝天的校运会开始了,由于报名人数不够,李灵不得不报了女子200、4*100和800米三个项目,对此她除了练接棒就没有做其他准备,毕竟赛前练几次也无济于事不如储蓄体力。
第一场比赛是下午三点的200米预赛。那天清晨起床她的心就怦怦直跳,赛前准备时手心全是汗,肚子也开始痛,她太紧张了,除了因为害怕枪声,还因为她大姨妈竟然拜访了!
她只要一抬腿,就强烈地感受到活跃的鲜血在往外沸涌,可是她没有退路,唯有硬扛。
枪声响起,李灵起跑反应稍慢,但不到十米就追至第一,并一路领先。跑过大半程,只剩50米时她渐渐感觉到自己使不上力了,身体正值虚弱又剧烈运动,她想迈开腿却有心无力,速度减缓步伐变小,有一个女生逐渐追上,与之并列。
阳光愈发刺眼,双腿愈发沉重,像有个人抓住她的腿使劲往下拽,李灵倏地腿一软,重重地摔倒在跑道上。
人生第一次在跑道上摔跤,太痛了。
眼看着一个又一个人超过她,冲向终点,李灵咬咬唇用手撑地爬了起来,步履维艰地走到了终点。20米的距离花光所有力气,耗费一个世纪。
周悠儿、黄君君和温谨行见她摔倒后就立即从观众席跑到终点等她,守候在一旁的校医也上前来。李灵被两位女生搀扶着坐到帐篷下,卷起裤脚至大腿,两边的膝盖都已破皮流了不少血,手肘轻微受损,伤口在白皙细腻的皮肤上更显狰狞。
校医拿棉签轻轻地为她擦拭受伤处,李灵笑道:“还好我穿了长裤,减少摩擦了。”
温谨行紧锁着眉头,担心地询问:“疼不疼?”
“不疼。”李灵面不改色。
疼死了。
还好其他的比赛在后两天,让她有舒缓休息的时间。
温谨行拿来一瓶矿泉水,扭开瓶盖后递给她喝,李灵道谢后接住。虽然天热口干,但她现在不适宜喝冰水,又不好告诉温谨行,就礼貌性喝了一口。
消毒完包扎好又在他们仨的贴心陪伴下歇了十几分钟后,李灵感觉体力恢复得差不多,准备回家养伤了,这时彭俊和黎笙急匆匆跑过来,焦急地询问情况。他们刚比完男子200米的预赛,成绩还没出来。李灵已无大碍,让他们几个都别围着她,赶紧去为班上其他参赛者加油打气,然后独自一瘸一拐地去了厕所再回家。
刚走出校门十几米,一个人骑着单车从她身旁驶过,最终停在她前面。
“上车吧。”
深邃的冰眸,英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棱角分明的脸型,温润的声音,眼前的人是江之清。
见李灵定住,江之清又说:“怎么?这次还不肯坐我的车?”
这次?他还记着上次?
一星期前晚修下课后,李灵和黄君君一起离开,不过恰好一个往东一个向西,到校门口就要分别。
在校门口李灵看到了一个好久未见但一见就令她起鸡皮疙瘩的身影。
“惨了,初中屡次骚扰我的家伙又出现了。”
“在哪?”
李灵低下头手指向右前方,黄君君看见一个穿着非本校校服留着板寸头的男生斜着肩膀东张西望。
“他高中不在一中读,我一年没见过他了,不知道他突然出现是来找谁。”
“太可怕了,但我和你不顺路,找个人送你吧。”
李灵正想用书包挡住脸开跑,黄君君却大喊了一声“江之清”,板寸男好像被这喊声吸引了注意望向这边。
黄君君赶紧边拉李灵往江之清那里走边说:“江之清和你同一个方向,刚好可以送送你。”
站在路边扶着车的江之清满脸疑惑。
黄君君解释道:“有个家伙可能会骚扰李灵,你送送她吧。”
江之清没有推辞,“哦”了一声。
板寸男似乎见到了李灵,朝她走过来,李灵急忙和黄君君说先走了,然后快步离开,隐约听到黄君君在背后说:“江之清,你成护花使者了。”
江之清推着车加快步伐跟上李灵,李灵僵硬地笑了笑,说:“真不好意思,你就陪我走一小段,那个人应该待会就不跟了。”
江之清回头望了望,放学路上人太多,看不出谁异常。
“他对你做过什么?”
“有机会再告诉你。”
大概走了五十米后,李灵稍稍侧过头,恰好和在不远处的板寸男相视,赶忙又转回来,过了一会再向后望时,他已经往反方向走了。李灵舒了口气。
“没事了,他不跟了。谢谢你,你回家是怎么走?”
“前面路口右转。”
“我是继续直行,那就不同方向了。”
到十字路口时,李灵再次说了谢谢,然后道别。
“上车我送你吧。”
“什么?”
李灵微微吃惊地看向江之清,他面无表情地再次说道:“我送你。”
“不用了不用了。”李灵连忙摆手,她向来不喜欢麻烦别人,更何况这人是高岭之草。
说完就挥挥手径直往前走了,再回首时已不见江之清的踪影。
“受伤了就别逞强。”
江之清的话把李灵从回忆的思绪中拉回来。
“我自己走得了!”
“按你现在的速度,1米3步,1步1.5秒,100米估计用时7分半,你再算算你回到家大概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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