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我回来了。”小龙且拖着满是泥泞的衣服、拎着竹匣回来敲着门。

“你怎么······”女子一边打开门一边问，但是当她打开门之后，看到小龙且如此这般模样，像极了一只叫花鸡。女子并没有批评小龙且，本来孩子就很倒霉了，她相信自己的孩子不会是故意玩泥巴弄脏的，再批评可能会让孩子更不好。女子把孩子领进门，给孩子换好了一套新衣服。

“怎么样？还是让你爹送你去吧。”

“娘，我可以不去学堂吗？”小龙且鼓起很大的勇气，但是又满怀渴望。

“不去学堂干什么，跟你爹一样常年征战在外，不知道哪一天就回不来了吗？”女子忙着给孩子洗衣服，并没有注意到孩子脸上表情的变化。

此时的男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有一身蛮力，只有当兵才能让家里过得好一点，不当兵做什么，扛沙包吗？别逗了，可能连他自己都养不活；但是他理解妻子的心情，每次出征都是一次诀别，平日里也是为打仗做准备，有时受了伤回家，躺在床上，妻子给他擦拭药酒，他知道妻子每次都在偷偷抹泪，他去并不能改变现状，他常常怀恨自己的无能。

男子蹲在儿子的面前摸着孩子的头：“儿子，那我们就休息一天，你好好想想自己以后想做什么，为父可以给你一个参考性的意见但绝不会干扰你的决定。去吧，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然后对着女子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小龙且没有去玩，而是趴在了窗户边上向外望去，雨后的空气更清新了，万物都被洗刷干净，天边的白云，远处的瓦砾，就连墙头在雨后盛开的花，都好像刚抹了胭脂的姑娘，一身新衣等待心上人的回归，偶有微风拂过，花枝摇曳，好像在笑啊。

“玲儿。”小龙且不仅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惊了一下，怎么会想到玲儿，玲儿······不是只是自己的一个好朋友吗？对的，就是这样，可能是因为给她的东西被毁掉了，有点内疚。想到这里心安多了。

“有什么不开心的吗？”男子模仿着儿子的姿势，用一只手支撑着下巴向外望去。

“还好吧。”小龙且斜眼看了一下自己的父亲，“爹，我能去当兵吗？”

“你还很小啊，而且你不怕你娘不开心吗？或者说你不怕自己没了吗？还有挂念你的我们啊。”

小龙且低下头，好像自己犯了一件不可弥补的大错。男子摸摸儿子的头，“没事的，我可以带你去校场看看，如果你真的喜欢这种生活，咱们等你长大一点再聊怎么样？”

“好！”小龙且扬起了嘴角，但是你如果仔细看，你会发现小龙且眼角还带有没落的神色，可能······跟玲儿的缘分就此缘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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