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琦见叶轻云目光急切,知道她心中充满疑惑,却只笑道:“听我说,此番你虽无法再回到宫中,但是,也算因祸得福,因为,我们终于,也有了机会。”
叶轻云听出了宋琦话中的意思,是的,从此再无叶轻云,也就是说,从此她不必担着两国的和亲重任,不必碍于身份,而无法与宋琦在一起。
想到这里,叶轻云不禁觉得,这还真是因祸得福,只是,这其中的曲折,叶轻云还是非常想知晓,所以,又问:“那……我的身份究竟是如何抹去的?赵束……我是说官家,又是因何放过了我?”
“太皇太后到内狱后,你已然服下了毒酒,好在,太皇太后到的及时,侍卫给你服下的量,并不足以致命。”宋琦说道这里时,仍觉得惊心动魄,毕竟,服下毒酒的,是他的心中挚爱。
“官家……就不知道我服下的量并不致命?他会如此轻易放过我?”叶轻云心想,赵束如此痛恨自己,怎会轻易放过自己。
“是的,官家的确也曾怀疑。但是,太皇太后毕竟是经历过许多大事之人,见你晕厥,便立刻去摸你脉搏呼吸,然后,便怒斥官家不顾全大局,此举有损中原安危。官家拿出证据,说……说你将我朝机密私自传递给奚丹,所以必须将你正法。太皇太后辩驳,说书信是你奉太皇太后之命所书,可官家又找来送信之人,送信之人一口咬定,你后来私自调换过书信,如此一来,书信便已被掉包。”宋琦将太皇太后所述之事,尽数告知叶轻云。
“他果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想要将我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只是,太皇太后又是如何替我脱罪,还将我带出了宫外?”叶轻云依旧疑惑道。
“太皇太后并未替你脱罪。”宋琦道。
“什么?!”叶轻云大惊,又问,“若是未能脱罪,我又如何能出得宫外?”
“这也正是太皇太后英明之处。”宋琦笑道,“太皇太后定是知晓,官家与你,定是毫无情谊,非但毫无情谊,还似乎有着深仇大恨。所以,官家定不会纳你为妃。而今,两国开战,若你既未被纳为皇妃,又无法回到奚丹,便处境尴尬危险,即便是有太皇太后力保,这朝中,定会有许多人,会想拿你的身份做文章。所以,太皇太后不愿意有那么一天。”
“可是,若没了我,中原也少了一份筹码,虽然奚丹王……我是说……我父王,也许并不在乎还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在中原,但是好歹,我也是奚丹王上耶律世平与王后萧音音的亲女,多少,也能起到质子的作用。”叶轻云不禁觉得,太皇太后对自己的疼爱竟厚重到了如此境地,竟舍不得,将自己作为质子。
“这也正是太皇太后的仁义磊落之处,着实令人佩服。”宋琦心中,对太皇太后充满崇敬的道,“太皇太后定是不愿行小人之事的,所以,便将计就计,一口咬定你已丧生,又说非常时期,若你已丧生的消息传出去,对战事极为不利,所以,太皇太后说必须悄悄将你安葬,封锁消息,以防动乱。”
“赵束……就这样信了?”叶轻云问。
“太皇太后当时极为伤心,静淑与庆丰赶到时,见你的模样,也是痛哭流涕。太皇太后不许他们放声大哭,说是怕惊动太多人,导致消息外泄,然后又紧急命人将你送出宫外,让刘淑真夫人将你安葬于西郊。官家当时,也曾安排了眼线跟着,亲眼见你入棺,才离开。”宋琦道。
“所以……所以我竟,真的入棺下葬过?”叶轻云只觉不敢相信。
“入棺的的确是你,但下葬的却只有你的衣冠。”宋琦道,“那棺椁的一面,早已被刘夫人命人拆卸,下葬时,你也被悄悄转移,所以,官家并未怀疑。”
“那……那你呢?”叶轻云看着宋琦,问道,“为何……太皇太后偏偏将这一切……告知于你?为何……你会在这里?”
“傻丫头。”宋琦笑着,用手刮了刮叶轻云的鼻梁,道,“因为我是和谈使者啊,和谈使者,定是要前往奚丹的,如今你已然在中原难以寻到安全的容身之处了,太皇太后自然想到了,要将你送回奚丹,况且,你本是奚丹公主,在奚丹也能有更好的生活,如若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在这里?”
叶轻云觉得,宋琦刮自己鼻梁这个动作,极其暧昧,不禁觉得自己心弦被撩拨,然后,宋琦的这一番话,又显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以为宋琦是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特意去请求太皇太后,将自己安置于他身旁,想到这里,不禁觉得脸微微发烫,低头道:“我只是……只是以为……太皇太后……知道了你与我……我是说……以为你……你向太皇太后说明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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