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没有诊错,水氏大娘确实是怀了胎。若还是按患病来治,必定会伤及胎儿。大娘年纪偏大,一旦伤了身子以后怕是难以恢复了。
“老伯,”虞蒙站起身来,神情严正,“大娘她当真是怀了身孕,已经四个多月,再过一段时日,少则几日,多则半个月,必会感觉到胎动,到时你们就知道了。
“那鹿胎是活血的,切不可食用,不然会引发小产。若出现血崩,还可能危及性命。”
余伯望听言,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余五伯,讪笑道:“那母鹿已经被你们给救了,我们不会再去捕鹿,取鹿胎了,也不敢去了。”
余五伯听罢,面色甚是难看。
虞蒙又道:“大娘的体质很好,也不必刻意进补,只要不干重活,在家照常养着就行。
“你们若不信我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城里找其他医馆的郎中看,那里有行医几十年的老郎中,诊金我出。你们看如何?”
余伯望见她说得恳切,心里又信了几分。
旁边那两个妇人都有点尴尬,也不免狐疑地端详虞蒙,暗道:天底下还有这般热心肠的郎中?自己看过了不算,还掏钱带着人上别家医馆去看?
余五伯万没想到虞蒙会做出这般决定,不知是觉得颜面扫地还是为何,当即对着房内冷哼了一声,抬腿走了。
经过堂屋门外时还斜眼瞟了瞟荀起和石大。
余伯望见了,略有些过意不去。转而笑着对虞蒙道:“夫人好意老汉我心领了,不敢让您破费。
“那我们就先养着,等过些日子再说吧。”
“好。”虞蒙稍觉放心,“你们平日打了猎物,想必经常去西市上卖吧?”
“西市也去,东市也去。”余伯望道。
“西三街和东大街上都有我的药铺。”虞蒙欲把地址留给他,忽发现自己没带药箱,问道,“您这里可有纸笔?我给您把店址和我家住址写下来。以后大娘这胎若有什么不适,尽管去找我。”
余伯望便去找了平素记账用的一个旧册子和笔墨递与她。
虞蒙写好地址,又嘱咐了几句,便告辞出来。
余伯望送了送他们三人。
出了余家大门,虞蒙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轻抿着唇,面上有丝丝忧虑。
荀起瞥见了,也没言语,路过余五伯家时,转头吩咐石大:“去盯着。”
“是。”石大一闪身绕到余五伯屋后。
虞蒙惊疑道:“你也觉得余家五伯很奇怪?”
“他好像对我们有敌意,也许是你突然介入进来给余家人治病,坏了他什么好事了。”方才荀起在堂屋里已将余五伯所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之后又见余五伯看他和石大那眼神显然十分反感,他和石大都觉得可疑,便打算在暗处观察,弄个明白。
虞蒙一边看着脚下崎岖的山路一边道:“我是觉得他们还不大相信我说的,我倒也理解,毕竟我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可那大娘肚里的孩子也是一条鲜活的小生命啊,万一错当成病了,母子都有危险。”
荀起紧紧拉着她的手,走在她一旁:“知道你放心不下。今日我们先不回去,等晚上看看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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