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辰把食盒放在围栏上的稳当地方,过了一会儿,才顺了一口气对吴六娘说,“师父,估,估计南夏国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刚听到其他的弟子闲聊,听说当今陛下,得了重病,都要立太子了。”
秋辰又叙述了一番,刚才哪几位销魂道的弟子说了什么,表情又多么惊讶诧异云云。
六娘心中一片了然,不屑的说道,“这有什么慌乱的?南夏国的皇帝只有袁妃所生的一位皇子,另外的是位公主,理所当然袁妃之子会当太子。又有何惊奇的。”
“师父,奇就奇在这里了,世间人尽皆知当今陛下只有袁妃娘娘所生的皇子,和盛贵妃所生的公主两个孩子。可是宫里盛传,圣上还有一位散落民间的皇子,都是秘闻,但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秋辰这丫头跟谁学的听风就是雨的本领,话里说的漏洞百出。但就是这三两句话,把六娘听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六娘忙出言打断了秋辰接下来说的话,站在院子里,缓缓回眸,仿佛有一痕秋水映得她双眸发亮。吴六娘看向房里正读书的小吴桐。孩子还是埋头读书习字,似乎没有听到刚才她们二人的对话。小吴桐低着头,认真习读。只看到两条淡淡的眉毛,上面的头发用青色布条系着,院子里微风吹过,柔软的发丝都在随风拂动,安静随然的像一幅画作。
如此美好,便要被打破了吗?
当面从宫里抱走孩子,当场其余的一率人等都被长孙长风一指封喉,怎么可能有人如此详细的把当年的事讲出来?莫不是有人躲在后面看到所有,也未可知。
不对,似六娘和长孙长风这类的高手,不说长着千里眼与顺风耳,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一点风吹草动也逃不过他们一双鹰眼。况且刚才秋辰所说,明显宫里质疑南夏帝除了宫中一双儿女之外,颇有宫外还有私生子的语气。那就是尚且不明确小吴桐的存在,或存心想扰乱一池水的清净,炸出几条大鱼才好呢。
这件事的背后嘛,无非是想趁南夏帝病重,有人不想轻易让袁妃的儿子获得太子之位罢了。袁妃蒲柳之身,原是太后娘娘的宫婢,机缘巧合生下一位皇子后,升了妃位。实则身后不放权的太后才是真正的掌舵人。
六娘想罢,做这般谋划的人,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太平年月不好作乱,现在又生出这么多事端。随即脸上淡然一笑,叫秋辰把食盒端上饭桌,轻唤小吴桐的名字,让他吃早饭。
用完早饭,秋辰就带着小吴桐下山采买去了。他虽然十分调皮,却很听六娘和秋辰的话,和大师姐秋辰很是亲近,说是半个娘亲也不为过。秋辰也对小吴桐很是上心,柔城里小吴桐爱吃的爱看的小人书,只要手边有钱,都会偷偷买给他。
街边打闹的小孩子很多,小吴桐每次都会想跟他们一同玩耍打闹。但秋辰记得六娘往日的提醒,从不让他和普通百姓家的孩子过多牵扯,一则怕小吴桐玩疯了,以后偷跑下山;二则,习武之人力气都会比寻常人大些,万一无辜伤了旁人,就不好了。
小吴桐听了这些话,半懂半不懂,还是每次都会吵着秋辰,央求大师姐放他去和城里的小孩子们玩,乐此不疲。秋辰无奈,只好用街边的牛皮糖与小吴桐好言商量,也就不闹了。
六娘在房里安静的做着手工活儿,小吴桐这两年长得太快了。几乎每个月个头儿都会窜上一分,上衣还不打紧,只是裤子不够长了,露出脚踝不怎么好看。六娘每过几个月会给小吴桐在城里新购置一件衣服,今天正好派秋辰采买之余,抽时间取回来。但原先的衣物,倒也可以改一改,变成里衣里裤。
自有了小吴桐,这五年来,六娘的针线活水平,真是提高了不少。穿针极快,行针又如流水般,阵脚工整,一条里裤就改好了。良久,六娘放下针线,看向院外,隐约间听得似乎外百米处,有人的脚步声走近,速度不紧不慢。方向嘛,正是吴家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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