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羌一行人走了进去,那经过的牢房中人,都被惊醒了。
看着那一向仗势欺人的林掌事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样,被人架着刀子,都有些躁动了。乒乒乓乓的铁链子晃动的声音。
最里间,仲涵曦被吊在房间里。从进了这里之后,这里的人听从花姨的吩咐,虽然没有对她动过手脚,但是也没有让她安生。
双手被绑,真个身体的重量都被一根绳子挂住,双手的负荷过重,她已经有些感觉到手腕脱臼了。
但这不似最重要的,刚才她们给她吃了什么东西,她现在感觉浑身无力,但是又感觉很躁动。整个人晕乎乎的。
“水……”
仲涵曦低声唤到,但是没有人搭理她。
房中坐着的人似乎听见了她的声音,抬头看了她一眼。
“哟,有动静了啊,想要什么?”那人走过来,站在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来。
“水……”
“想喝水?哈哈哈,是呢,这时候应该是感觉心中有把火灾燃烧吧!好,我给你水!”林栋走到桌边,提了茶壶。过去就往仲涵曦脸上浇去。
“水来了,想喝就张开嘴啊~让我看看是什么烈性子的人,竟然敢驳了花姨的面子。”
四面八方的水留下来,眼里,鼻子里,耳朵里都是,仲涵曦拼命的摇头,想要逃开,但是被人一把捏住下巴,她躲不开。只能抿紧嘴唇,憋住呼吸。
终于一壶水没了,林栋意兴阑珊的扔了茶壶。
“咳咳咳……”仲涵曦轻咳了几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刚才仓皇间,有不少水呛了鼻子,这会儿有些难受。
林栋一把抓住仲涵曦的头发,“我说美人儿,你要是听了花姨的多好啊,也不用在这里受苦。”
“你们这都是枉顾国法。”仲涵曦有气无力的说着。
“呵,国法,国法能给我们银子花吗?国法怎么不治治那些有权有势仗势欺人之人?怎么专门治我们这些穷苦百姓?要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做这些事情?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不是人间疾苦,怎么知道有多少百姓被你们这些大户人家欺压的就要活不下去了。”
林栋咬牙切齿的说,面目凶狠。林栋和林掌事是两姐弟,他们原本也有一家四口,过着简单平静的日子,但是自从父亲在大户人家做工,意外身亡之后,噩梦就开始了。
那户人家不仅没有赔付父亲的葬身费,反而勾结官府,诬陷他父亲是因为偷了东西,慌乱逃走才意外身亡的。要求他们赔付被偷盗的财务。
母亲一气之下找人理论,可是一去不回。他们姐弟那时都未成年,姐姐十二岁,他七岁。
家中田产因为父母的先后离去,被族中叔伯瓜分了个精光。他们告官,可是却被“稚子年幼”这四个字给打了回来。
没办法只能沿街乞讨。后来是遇到了花姨,姐弟俩才活了下来。姐姐因为长得不够美丽,所以在花姨身边做了丫鬟,后来做到掌事。而他,则一直在这牢中,替花姨驯服这些“不听话”的姑娘。
“西楚律令,百姓若有冤情,可由村长代为上告,就算你们当时年幼,可是你们村的村长呢?就算知府与人勾结了,还有羽林卫,羽林卫是直隶于陛下的。”仲涵曦淡淡的说,所谓的官府包庇权贵,她相信有,但是找不到伸冤的地方,她不信。
“我看,你根本不是找不到伸冤的地方,只是因为这里能够给你们更好的生活吧!”
林栋心中一动,但是很可惜,这么多年他心中坚持的理由,他是不会将它打破的,“就算你熟知西楚律令,巧舌如簧又如何?当年我们受过的迫害,也不补偿不了。”
“呵呵,不过是人之私心,你又何须将自己说的这般清白。羽林卫从来都是监管各地官员的,只听命于陛下。你们这么明目张胆的买卖女子,想来很快就会遭到报应了。”
仲涵曦知道这里不只有她一人,一路走进来,几乎没走几步,就会有一个人的声音,不是说话的声音,那是锁链的声音。结合这里的情况想来,应该是被关在这里的姑娘,见到了经常欺压他们的人,在害怕。
林栋不知是被戳中了心事恼羞成怒,还是怎么了。竟然笑了起来,“哈哈哈,是啊!你说的没错,还有羽林卫。但是羽林卫又如何?还不是被骗得团团转,要是他们真有本事,我们万花楼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你刚才说的没错,我们是没有找村长,因为我们害怕,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去找他吗?因为他喜欢幼童,这个秘密是我无意间发现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我的父亲才有机会到大户人家去做事。知道我母亲为什么失踪了吗?因为她死了。我杀了她。”
林栋癫狂的笑着。
“疯子!”
林栋收起笑容,“是啊,我是疯子。被他们逼疯的。那个贱人她和村长有私情,奈何没本事,抓不住村长的心。为了讨好村长,想把我送给村长,因为我出生之后,她去庙里给我算命,算命的谁我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之后只要他们有任何不顺,都会将气撒在我身上。而我爹,哈哈哈,更是一个畜生,他利用我被村长欺负的事情,去威胁村长。村长才给他牵线搭桥的。哪知他太蠢,刚去就被人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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