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到这里时再也无法继续维持下去,苏素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再想下去她心里又要不好受了。
反正她总归是知道了,对于她的父母来说,自己不是儿子就是她最大的错。她和苏荤从来都不在一个起点,如何得到公平的待遇。
现在,也不需要了不是吗?
“怎么了,头晕吗?”靳抑扬发现苏素有些不对劲,好像不太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走路太多了的缘故。
苏没那么娇弱素:“没事,眼睛有些酸酸的。”
靳抑扬点点头,明明只是瞧瞧苏素的眼睛的,却莫名其妙被那张红润的小嘴给吸引去了,轻咳一声道:“那我们先去吃饭休息一下。”
“好,那我要多吃点,没你在身边我肯定吃不下,要变瘦。”苏素笑着嘟喃,却被靳抑扬一把揽进怀里。
的确,回家一大堆的糟心事,还能吃的下去吗,每次一回家都要瘦四五斤,比在学校还不如。
她的好母亲就怕榨不干她的体力,给她安排了好些活,也不知上辈子她是被下了什么蛊,毕业了不想着留在宣北,巴巴地赶回家让他们磋磨。
其实这个原因,苏素心里是再清楚不过,只她不想承认,一起生活二十年了,上一世的自己居然看不穿,她的父母对她只有钱义没有情义。
她苏家那位有名的大诗人写得好啊,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苏素就是如此,哪怕这些年周围的邻居啊,亲戚啊再也怎么说她父母的不是,她还是认为他们有小毛病却不是什么恶人。
亲情的天然滤镜,让苏素一次又一次相信他们还是爱自己的,不过是比弟弟要少一点。
苏素成长的环境里,重男轻女很正常,大家都一样,她其实并没有因此责怪父母。只是乞求,对,乞求父母更多一点的爱,在弟弟苏荤之下,尽可能地得到父母的关爱。
方式呢?
就是当时单纯又心盲的苏素能想出来,乖一点,更乖一点。
孝顺父母,做能做的所有事情,不让父母为她烦恼,甚至他们在义务教育之后,不愿意出钱给她继续读书了,也没有丝毫怨念。
自己寒暑假打零工挣学费,甚至还在感恩他们没有继续阻止她读书,要不然她也没办法继续读书的。
就这点悲凉的请求。
苏素只有。
可是为什么上一世那么乖巧的她,还是不能让他们满意。
为什么她连一个婚姻自由都做不了主?
难道真的像那一年闹掰之后,母亲随意倾吐的那句“你是我生的,就是要听我的”一样,什么都不能做主吗?
现在苏素只想说,“pi啦,信你有鬼,都怪那时候的我太天真”。
还怕自己不听话会给他们惹麻烦,结果她真是想多了,她的好父母可没有替她烦恼忧心过。
他们心心念念都是攒钱帮宝贝儿子成家生子,延续血脉,而她这个女儿不过是养着给儿子无限期当助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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