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们急忙去请了晏华过来,外婆与桔梗先后进了白先生的卧房。只因为晏华在给白先生瞧病,遂两人与香奴也只能等候在花厅里。
晏华从桌子上取一盏茶水扑灭了香炉里的檀香,继而又开了窗子,好叫空气流通一些。这时才取出丸药来给了白先生一颗,叫用清水小心地冲服下去。
白先生靠着银丝软枕半躺着,眼神倦怠。晏华垫了个方帕与白先生诊过脉。只听那白先生问道,“如何?”
晏华眉头紧锁,沉思半晌方回道,“推演、占卜之术可万万不能再用了。”白先生听罢便叹一口气,也再无了话。
“等头痛症好一些,还是需请个医生过来仔细瞧一瞧。这次真就是成了肉体凡胎,我也做不得数了。”晏华玩笑着,语气才轻松些许。
白先生笑道,“不至于不至于,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还是知道的。昔日母亲换位时可要比我严重得多。我休养几日也便好了,你可千万别拿这些事情去打扰孩子们。”
晏华笑道,“世上本无事。至于你说就此罢了,也是甚好。至于愿或是不愿?告诉谁?都是你自己做主,我怎会与旁人说出去。”白先生听后笑道,“如此甚好。”
因外婆和桔梗香奴一众都在花厅等着,晏华也不必在卧房久留,负阴抱阳后,这边匆匆离开了。
外婆急忙迎上去问晏华几句,道,“先生的身体如何?按时吃着丸药怎么又忽然头痛?”
晏华笑道,“动则生变。一切皆常事,你们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外婆负阴抱阳回了晏华方才的礼,这便不再多说,与桔梗径直进了白先生的卧房,香奴紧随其后。
众小厮都聚集在白先生的房门外面低声谈着什么,因白先生往日里待这些小厮们是极好的,所以一众言语之间也便都透露着急切与担忧。个个莫不都是挂念着白先生,莫不都是期盼着白先生身子早好一些。
“我早就与你说过,这些事不必再做,你在天命下谋职又岂敢与天命做抗。”外婆才进卧房这便疼惜地责怪道。
“我应时常提醒白先生的。”未等白先生开口,香奴率先懊悔道。
白先生瞧香奴一眼,微微一笑方回道,“这次真就是我高估了自己些许,也怨自己,还没能将身体将养好,就设坛摆了卦,这事情怨不得香奴,更怨不得晏华。”
外婆听罢苦笑道,“我自知是怨不得他们,我也怨不着你。你可尽快退了这先生之位,好好的打理白府便是。”
“姐姐说得这话正是在理呢。别劳烦费心,也别想着护孩子多久了,瞧瞧,操心太过,就连我老婆子到都比你健壮些许。况且有我们护着孩子们呢。”桔梗接了外婆的话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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