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哼一声,起身推开安全通道。
她皱了下眉,总觉得差点什么。
想了想,月小柒又折返回去。
她将史珍绸的尸体移到贺飞的对面,对照着他的姿势摆了个一模一样的。
月小柒审视着细节对称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人,满意地拍了拍手。
她再度推门而出,脱去护士服,揉作一团,有些不舍地塞进垃圾桶。
她拾阶而下,在拐角处看到昏迷的贺井然。
月小柒的脚步越来越慢,思索片刻,在贺井然身边停了下来。
她摸了摸贺井然脖间脉搏,两指一伸,将一颗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
“你倒是个可怜虫。”月小柒捏着贺井然的下巴,一抬一收,药丸顺着他的喉咙滑下,“遇到我算是你的造化。”
月小柒银针再度捏在指间。
她眼神专注,这一次出针轻揉中带着谨慎,从贺井然的百会穴缓缓落下,细细搓动。
须臾。
月小柒抽出银针,额头渗出细汗。
“不开心的事就忘了吧,恭喜你,是一对龙凤胎。”月小柒撑膝而起,又以调侃的语气嘲讽道:“死了两个老的,得了两个小的,这就是生命的轮回吧。”
月小柒收起银针,捏了捏鼻翼的口罩,推开窗,在空调外机上连续几个起落,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
“喔嚯,平局。”赵猛摊了摊手,完全无视眼神想吃人的贾行云。
“生命在你,你们眼中,就是这般儿戏吗。”贾行云的身体微微颤抖,不仅是因为赵猛的冷漠,还有月小柒的自以为是。
“儿戏?”赵猛反问,突然加重语气道:
“史珍绸尖酸刻薄到令人作呕,重男轻女到变态,还企图用医疗事故讹钱,对丈夫不忠,对儿媳无情,对儿子无义,不知廉耻,毫无家庭责任感和做人底线,这种人活着就是浪费空气。”
“贺飞外表老实,内里闷骚,就因为史珍绸戳破了他虚伪的外表,他就恼羞成怒,愤而杀人,这种受生活重压,隐藏在伪装面具下的人,其实就是社会最大的定时炸弹,一旦引爆,比我们这种人,危险多了。”
赵猛面露讥讽,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就不一样,喜怒哀乐随心所欲,从不压抑,我就是真小人。”
“千万人有千万面,再不济的人自然有法律制裁。”贾行云重重点着茶几,表达自己的愤怒,“史珍绸、贺飞之流再怎么该死,也不是你们随便杀人的理由,你们不是审判者,没有掌控别人生死的权利。”
“你错了,我们就是审判者,从大秦就是。”赵猛轻描淡写,心态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
贾行云为之嗤鼻,耻笑道:“早就跟你说过,你们的时代早已终结,现在是新社会,我们有成熟的社会体系和完美的社会制度,你还抱着腐朽的思想,注定被大势秒杀成尘埃。”
赵猛摇了摇手指,手指擎天,散发强大自信,“两者没有正式对碰过,谁是大势,谁是尘埃,谁又说的定。”
“我就是要证明大秦那一套不仅在古代无敌,在现代也同样无敌,我不仅要让大秦的威名在华夏复苏,还要名扬海外,让华夏民族站在世界的巅峰。”
不得不说,赵猛的这番理论与贾行云不谋而合,但是殊途同归的殊途不代表着可以不择手段,赵猛的肆无忌惮在贾行云看来,就是与这个社会的格格不入。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历史也一样,永远不可能回到过去。
有些人,注定是这个时代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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