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之后,初雪纷扬,一连下了三天,得了风寒的贺橘枳不敢喝药,想扛过去,奈何天一直未晴,病重难愈,忧心的宋淮南一阵打听,长安说有一位大夫,会推拿穴位,疏通经络,缓解风寒之症,便将其请上了府来,为贺橘枳治病。
听闻要按压手臂,贺橘枳有些担忧,“这男女授受不亲,把脉尚可,怎么能按摩手臂?”
宋淮南知道她的担忧,就道:“无妨,她的女儿会这门手艺,专为女子治病。”
是姑娘便无需避忌,贺橘枳这才放心,任由那女医师为自己症治。
傍晚时分,何府来人请,说是何大人请他吃酒。
贺橘枳不大想让他过去,“学才听停,入夜后路面上冻,滑得厉害,你还是莫要出门好。”
若是旁人宋淮南必定推辞,但何庭琛就另当别论了,“庭琛不会轻易找我,找我必是有要事,我还是去瞧瞧。”
何庭琛是她妹妹的丈夫,自然是要比旁人亲厚些。
贺橘枳便只得应下,送至门前还特意嘱咐他,“莫乘马车,还是太危险,还是坐轿罢,虽然慢,但到底稳当。”
“晓得了,你快进去,门口有风。”摆摆手,示意她回屋,宋淮南这才转身,拢了拢貂裘,隐于月色照耀下的银白夜色中。
放下暖帘,贺橘枳这才进屋,火中烧着碳,星火点点,暖得人暖洋洋的想钻进被窝,连晚膳都不想用了。
没过多久,两个小家伙居然打帘走进了屋子里来,“娘亲,娘亲!”
贺橘枳搓了搓手,将两个小家伙抱进怀里,娘亲身上香香的,两个小家伙喜欢极了。
“娘亲,我和弟弟想要养小兔子,可以吗?”团团扯着贺橘枳手臂求道。
“好好,那就养吧,明日便让你爹去给你们买兔子回来,好不好?”
两个小家伙贴着母亲的脸,着实是喜欢极了,“娘亲,最好了。”
“娘亲,外头下雪了,你带我们出去堆雪人好不好?”两个小家伙的要求可真多,不过外头这么冷,贺橘枳可不能纵容他们。
“不成,外面太冷了,你们出去会着凉的,倒是要喝药,药又那么苦,你们不愿意喝。”况且她自己这会儿都还是生着病,是绝不可能答应让他们出去堆雪人的。
且说宋淮南到了宋府之后,但见厅中不止何庭琛,还有自己的大舅子贺敏之,宋淮南旋即恭贺了他的喜得麟子之喜,何庭琛这会儿却高兴不起来,一心只想喝闷酒。
宋淮南细问之下,才得知是谢冰雁娘家的大哥出了事进了牢狱,想让要找贺敏之帮忙将人给就救出来,贺敏之却无能为力,夫妻二人便为此吵了一架。
今晚宋淮南不再是朝堂上高高在上的首辅,仅仅作为一个友人,倾听他诉苦,劝解和安慰。
贺敏之也只有敢在他们的面前,放下男人的尊严大哭一场,哭了之后,又得恢复原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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