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燕溯洄,宁晤歌也算相识于微,记忆中,纵使她倾尽全力,那碧眸也只盛得下一人。
事隔境迁,燕溯洄再铁石心肠,却也遮不住心里的念想。
否则,那屋内的石雕摆设,浮沄峡的望月阁,都是为谁而设?
只怕是,逃得过世事变迁,却骗不过自己的内心,如同她一般,又如何挣脱得开那人的一言一行。
下一步,哪怕是牢笼困境,她也愿意去走。
“哎,觅儿,将白天炖下的琼露枇杷饮端来”末了,柳凝月回了回神,不再沉溺于往日回忆,重新打起精神开始梳妆。
“是”觅儿心领神会得应着,心里却是无比得心疼。
更深露重,柳凝月却深知那人定不会早早歇息,他的睡眠一向不好,近几年更是只能浅眠,她深深得吸了口气,端着温了许久的汤盅,撑着笑意踏进琉璃院。
“溯洄,你歇下了么,我给你送些夜饮过来,别熬得太累了”她清了清嗓,柔声道。
屋内没有回应,她便径自推开了门,屋内散落的酒瓶和一室的酒气混着玉落香特有的兰香惹人迷醉。
燕溯洄支着头,手中端着酒杯,此刻垂着眸,似是醉了。
柳凝月放下汤盅,缓缓靠近,蹲在他身侧,仔细得端详着他,此刻的他面容憔悴,黑发垂散,却依旧可见俊朗的五官,如同刀一般深深刻在她心里的面容。
她情不自禁得抚上他的脸,眸子里闪着羞涩和深情。
在感觉到脸上的温热,碧眸瞬间张开,可那眸子里此刻却尽是点点温情,他握住了柳凝月的手,慢慢抚上她的脸,低吟着,“晤歌,你回来了”
柳凝月顿时眸里瞬息万变,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无济于事,听到这个名字令她浑身颤抖,心中的意难平再也端不住面上的温婉。
她紧紧咬着嘴唇,战栗着,不发一言。
“晤歌,我等了你一百年,一百年”燕溯洄此刻眼前朦胧,声音呜咽,如同受伤得小兽般脆弱。
眼前跃过的是刚才那张生动明媚的脸,在他握住了手的那刻,心里止不住得嘶嚎着这百年来禁锢着从不敢说出口的心声。
柳凝月见男子垂眸痛苦,心中悲愤交加,真的是宁晤歌......
她真的回来了么......
她向来知道燕溯洄的计划,明白他的目的,却在得知男子心里所念所想终究只有一人之时抑制不住得嫉妒。
燕溯洄捧着她的脸,倾身吻了下去,霸道却不失神情,柳凝月瞪大双眸,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吓得不知所措,却在男子冰凉的唇触到她的那刻沉沦深陷,毫无抗拒之力。
无力得闭上眼,迎合着,两行清泪滑落。
燕溯洄拭去她眼角的泪,柔声道,“晤歌,别再回到他身边好么”
柳凝月呆呆得点了点头,便被那暴风骤雨般的吻夺了心神,身上的衣带已松,她闭上了眼,虽是替身,却也是她不可得的温情。
娇声阵阵,一室温柔,燕溯洄只想把眼前的女子揉进自己骨血,即便是明日就是死期,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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