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谢之峪如何回应,只说罢便又突然意识到自己方才无意间说了怎样的浑话,忙摆手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又见谢之峪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顿了顿后,咬牙道:“好吧,我就是觉得你好看,而且,好看还是个羡慕也羡慕不来的优点,不论如何,我都是诚心夸你,好看也是,逍遥也是,都再诚心不过了。”
“哈哈哈。”谢之峪一时大笑起来。
他知道自己长得好,且时人尚美的风气日重,平素里赞叹他姿容的不少,安车代步时也每每瓜果盈棚,若遇见些胆大奔放的女子,更不失直接与他情诗者,其间对他外表的溢美之词便很是不少,但这样小的孩子,又是这样直接的赞美,却着实是第一次遇上,一时间倒有一种别样的满足,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堇衣只被这笑声惹得越发脸红,忙将头四顾,看着一边悠闲不已的两匹马道:“这匹赤兔马是你的吗?叫什么名字呀?”
谢之峪笑着看了她一眼,道:“凌风。”
“好名字!我第一次见它时便觉其遗世独立,孤傲似风,凌风的确再适合没有了。”堇衣赞道。
“你之前见过它?”
“嗯,在马市时见过一次,眼下却是第二回了。”
说着又起身到白灵身旁,轻柔地帮它抚着打卷的鬈毛,继续道:“你既是凌风的主人,那你应当也与白灵有一面之缘,它当日和凌风在同一个马商手中,今日凌风一出现,它便径直跟着走了,任我怎么喊也没用,所以我才跟着它俩一路游走到此处的,不想不但发现了这么一个曲径通幽处,还遇到了你,之前我还想凌风的主人该是何等风姿呢。”
“原来如此,我就说此处僻静,怎么会突然有小友闯入,白灵二字配你这小白马倒的确称得上相得益彰。”谢之峪笑道,心中对此遭遇也颇为纳罕。
“你倒是心大,就由着它在这山间闲逛,”说罢又看了眼凌风,奇道:“既说起来,我倒是有一事想要讨教,你平日是如何调教凌风的呀?它之前领着我们闲转时,可真是实打实地闲转,仿佛散心一般,全无半点规律,最后却又能寻路回来,实在令人惊异。”
“我倒是没仔细调教过它,它饿了便自己出去寻些吃的,逛完便自己回来,只没拘束它罢了。”
“那这却是天然的默契了。”堇衣叹道。
“是也不是,凌风性子既是孤傲,也是刚烈,若要它真心侍主,需让它感受到值得它追随的精气才是。”谢之峪也不知自己为何会与一个才见了两面的小丫头说这话,但出口之后,却只觉得舒服自在。
堇衣听罢,若有所思了片刻,皱着眉道:“竟是如此吗?白灵心中虽有我,但我总觉得还缺些依恋,想来一是我过分专注于自己的诉求,忘了它本身的天性,二是我与它之间相处终是不够,而我的马术又实在太差,让它瞧不起了。”
随之又强打起精神,望着谢之峪,大声道:“不过我一定会将马术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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