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邱城外。
“驾!”
离邱城还有一公里,城门一出现在视线里薛元檀顾不得身后众人,一马当先冲进了邱城赶到了将军府门口。
也顾不得缓过气来便急急地飞身下马,硬是把席乐岙逼得后退三步。
“恭迎太子殿下。”
“长公主呢!”
“回殿下,长公主三日前已出发去北漠了。”
“什么!难道皇姐没有收到我的信吗?”
薛元檀一听席乐岙这么说心猛地一抽倒吸了一口冷气。
“收到了。”
“那为何不等我来!”
“这…”
“你说啊!”
“太子殿下的信件长公主向来都是独自查看的属下们也不知道殿下您到底说了什么啊…”
“你说什么?你!”
“温止住手!”
脑筋一时间绕不过来的薛元檀上前去一把抓住席乐岙的手腕,他心中的愤怒一触即发,就在这时一声“温止”叫醒了薛元檀。急急回头,望见的却是一身铠甲的男子。
“项一城?”不是阿姐…
“太子殿下,冷静。”
项一城示意,薛元檀后知后觉放开了席乐岙。
“失礼。”
“太子殿下言重了。”
长途奔波的疲惫,长时间的紧张担忧使他心力憔悴,眼中布满血丝。薛元檀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今身处北漠的皇姐,心中苦涩。
“还是晚了,阿姐已经去北漠了。”
“哎,太子是哪个?”
不等薛元檀缓过劲来,公羊妨烽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看好戏似的倚靠在大门上。敞开的胸口露出壮实的躯体,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就是他的标志。
“北漠大皇子?”
“正是。”
“你怎么会在将军府?”
“你猜啊?”
公羊妨烽一身汉服松松垮垮的穿着,衣冠不整行为吊儿郎当,十足的市井混混模样令薛元檀不自觉警觉起来。而公羊妨烽则饶有兴致地戏弄着紧张的薛元檀。
“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你就得去问你姐了。让我住下的人是她,至于做了什么~你个小孩子就不要管了。”
“什!你莫要坏了我阿姐的名声!”
“呦?管的还挺宽啊小弟弟。”
“你!”
“太子殿下,冷静。”
一把拉住薛元檀,项一城对他摇头示意。一旁的席乐岙见势不妙咳嗽一声。
“回太子殿下,确实是长公主允许大皇子住下的,但公主事务繁忙早已搬至事务处去了。”
“原来是鸠占鹊巢。”
情理之中的原因,薛元檀松了口气,也收住了情绪。
“皇姐如今在哪?”
“长公主如今…”
“三天都过去了,我北漠骑兵的速度早该进城门了~”
话到一半公羊妨烽就打断了席乐岙,一脸挑衅的看着薛元檀。没想到这次薛元檀竟完全不把他当回事只是转向席乐岙,再次发问。
“席乐岙。”
“回殿下,公主今早已入北漠皇城。”
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沉稳正经的脸上看不到先前的慌张和冲动。一瞬间公羊妨烽仿佛看到了薛完颜,不禁语塞。
“席乐岙,安置好我的部下。项一城,随我进来。”
“是。”
看着和自己擦身而过背影坚定不移的薛元檀,公羊妨烽眯起了细长的眼睛,轻声嗤笑了一声。
“薛完颜?你还差的远呢。”
北漠皇城。
发白的面孔落在雪一般的羊绒里,面上的病态和周围的白色绒毯意外的那么和谐,微皱起的眉头不能将她梦中所思所想表述。
沉重的呼吸是发热的表征,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化作淡薄的白雾,转瞬即逝。
眼前是黑夜伸手不见五指,一个个细小的白点从天而降,带来丝丝寒冷。
好冷…啊对了那天也下着雪。母后离开的那天也下着雪。
飘雪的夜晚独自一人在台阶上抱膝坐着。也不管雪花在身上或堆积或滑落。笔直的望着前方,只感觉一天下来持续在心中那种毛毛躁躁的感觉慢慢地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心一静下来就有种熟悉的安全感从四面归来包裹着她,心安。
皇城孤寂,却仍在黑夜中散发光芒。是砖红的瓦片,金黄的宫墙,丹砂的纹路。再熟悉不过的景色,融在骨子里的亲切,却无法从这些习以为常的景色中感觉到归属。
一股强烈的感觉冲了上来。一个清晰的念头出现在了脑海中,险些破口而出。
这里不是我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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