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日要入寺上香,所以夏纡清打扮得并不十分艳丽。不过薄施脂粉,淡扫蛾眉,着一身翡翠烟罗绮云裙,显得颇为淡雅清秀。
晚饭后,夏纡清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让烟月她们下去了。
趁着时间还早,自己挑了盏灯,立身桌前,抄了段佛经。
一来是想修身养性,二来她也是想静心想点事儿。
今天早上临出发前,下面有人递了份东西给她,是一道卷轴。
应该是吴掌柜那边给的消息,走的是烟月的路子递上来的。但因为当时着急着要出门,手忙脚乱的,她便没有打开来看。
刚刚晚膳前,趁着有时间,她打开瞧了一眼。
初始是什么都没看出来,一头雾水的。便把烟月叫过来问,看递画的人当时有没有说些别的什么。
画上的,看着是个普通的伙计,不过好像有点眼熟。但夏纡清并没有想出来究竟是谁。
原来,这本是根据当时在场的人的口述,而整理画出来的。这个相貌是乔装改过了的。
这是那个换了票据的小二!
夏纡清自然是认不出来,这个人究竟什么来头?
但是早已经有人,帮她认出来了。昨个刚画出来的时候,就在下面问了一圈,都摇头说不认识。
最后,是吴掌柜给认出来的,说是江湖上早已销声匿迹多年的摘星手——袁纥。
没想到如今竟出现在了京里!他为什么趟这趟水?他是为谁办事?于是一大早就派人给夏府传信,让夏纡清小心,注意安全。
夜深,夏纡清洗漱完后,便让服侍的丫头们下去了。
夏纡清想了一圈,也没有想起自己上辈子听过,这个叫袁纥的人。便想着算了,准备要休息了。
这边还未解衣,只听后面“吱”的一声响起,好像是窗户的动静。夏纡清应声回头,吓了一大跳。
一袭青衣,来人头带紫金白玉束髻冠,面容俊俏,一双眼睛散发着幽静的光芒。明明是从窗户进来的登徒子,却隐隐从骨子里透露出一股清冷疏离。
刘昀!
夏纡清气得恼羞成怒。什么时候她的房间,是刘昀想来就来的了?虽然是客居的厢房,但也只住了夏纡清一人。况且这都是已经是什么时辰了?
刘昀这是什么意思?还从窗户进来!他不是一直自诩君子吗!夏纡清用手指着刘昀,怒目而视,羞得满脸通红,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
刘昀却还没等夏纡清缓过来开口说话,便先发制人,“我有事跟你说。”他正色道,装得像没有看见夏纡清的表情似的。
夏纡清的火一下子没了发泄的出口,心里憋闷得难受。她也不能真的不管不顾地闹起来,再怎么说这是自己的房间,传出去自己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若是别的情况,也就顾不得这些牵扯了,为了自己安全,那必须得闹起来,但是刘昀……不说刘昀的身份什么的,就说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她也是不能这么做的。
所以即使刘昀半夜闯入自己的房间,即使他如此不尊重自己,自己也依旧无可奈何。在这一点上男人和女人有天然的差距,女人永远处于劣势。
她只能偃旗息鼓,像刘昀一样,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我的人查到昨天那辆车出城后,同一时间又出现了多辆相同的马车接应。”
“但是现在还没能查到真正的车的下落。不过已经抓了三路假的了,想来不久就能有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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