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雨和晴风在那边窃窃地笑,被玉露瞪了一眼,二人才收起了面上的笑容。
“仲永兄可用过饭了?不如我们寻个酒楼,一边用饭,一边也方便说话。”
“这……”他有些犹豫,勉强点头道,“也好,郡主说个地方,你驱车前去,我随后跟着便是。”
玉露已经见怪不怪了,她想了想,便说出了金雀楼的名字。
此次再来金雀楼,门口招呼客人的小二想引她们去后院,晴风便只让他引路去个天字号的厢房。
坐到厢房里,有人奉上新沏的茶水。过了一会儿,何仲永才走到厢房门口,又一定要人把其中的珠帘放下,玉露移到帘后坐下,他才肯进门到帘外坐着。
玉露真不知道,何尚书那个喝酒从来是抱着坛子喝的人,怎么会养出何仲永这样一个谨慎小心的孙儿,大概是随了他的母亲吧,玉露想着摇了摇头,芳雨和晴风憋着笑,都在一旁侍候着。
离宵禁只有一个时辰,二人也无心吃多少东西,只要了几份精致的茶点,权当消遣。
何仲永虽有几分腐儒的气质,却也是个有才气的才子,尤其是他的丹青,可把死物画活,可将幻物画实。
“前几日还看到了仲永兄的画,实在是惟妙惟肖,可见功力又精进了许多。”
“言重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想着待永康大长公主寿辰,送一副百花争艳图,又怕落了俗气,大长公主不喜欢。”
珠帘内传来女子的笑声,道:“不怕的,仲永兄的画功卓越,历年的寿辰礼阿娘都很喜欢。”
“是大长公主与郡主谬赞了。”
他抬手正了正自己的幞头,又换了一种坐姿,这才细品面前的茶水。
“仲永兄在太常寺近日可忙些?”
“也算不得忙,往年这个时候都在准备大长公主寿辰的,上有条例可循,都是按章办事罢了。”
“历年阿娘的生辰礼都是宫内差人来办,倒省去了府里许多麻烦。”
“圣人恩典,永康大长公主的生辰礼享皇后规格,在花萼楼由礼部主办,太常寺不过只是协助一二罢了。”
“感念圣人恩典。”玉露应了一声,她似觉得今日何仲永似乎有话要说,却又有些犹豫,便低声问道,“仲永兄可是有事?”
“这……”
“若不方便,我可屏退左右,你我低声交谈;或仲永兄随我入府,府内所说之事绝不会有人外传。”
“万万不可,还是莫失了礼节。”他吞吞吐吐,最后还是一横心,道,“我家有个表妹,因她父亲骤然去世,她和她母亲一路千山万水前来投奔我母亲。”
“表妹?”玉露依稀记得他母亲确实有个妹妹,早早就远嫁到了很远的地方。
“是,她是淮南道舒州人。”
“淮南道舒州,可是二乔故里?”
“正是。”
“那可不错,此地多出美人,想必仲永兄表妹也是个美人吧。”她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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