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她有点神伤，双眸中还有点黯然。

尤其看向身下这座桥时，更是暗淡。

还是那样，金镜儿不话，秦驰也不话。

两个人，又这样站了差不多半个时的时间。

风，已经停了。

雨，也已经停了。

金镜儿的双眸中却滴下了两颗晶莹泪珠，甚至还有些微的啜泣。

“这个地方，就是当初老金把我母亲扔到黄浦江的地方！”

金镜儿的声音停了一会儿，她的右手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每个月的最后一，我都会到这里来看看她。可是我来了这么多次看了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有看到她来过，可能她是真的不要我了。你，我这个人是不是很令人讨厌？”

秦驰依然没有话，他只是慢慢地走过来，看着金镜儿眼睛看向的方向。

其实什么也没有，就是一汪滚滚东去的浪涛江水，偶尔会有几个水泡浮出。

“今梅玉儿在哭她姐姐的时候的那些话，让我很不舒服。看得出来，梅灵儿到死都没有原谅她的父母，甚至是她的亲妹妹。你老金是不是到死，也不会原谅我的母亲？”

“这么多年了，老金一次都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在他的心里我母亲就是个死结！”

碰到这样的问题，秦驰真的是感到了无助。

她想出言安慰几句，可是到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觉得此刻，什么都是多余的。

可能正如金镜儿所，她的母亲在老金那儿就是一个死结。

其实她没有意识到，老金在她这儿，可能也是一个死结，还是一个无限循环的死结。

“我知道，老金对我真的很好，甚至于超越了一般父亲对女儿的好！”

“可是每到他对我好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是假的，假到令我恶心的地步。”

“所以，从头到尾，我从来就不去领他的情，他对我越好我反而就越恶心他！”

金镜儿就像一个话痨，她一个人对着滚滚东去的江水，在那儿自自话。

似乎，他身后的秦驰根本就是一个透明的，原本就是不存在的一般。

他着，哭着，泣着。

甚至可能还会笑上几声，还会对着黄浦江喊几嗓子。

但自始至终，秦驰都没有话，就那么静静地听着金镜儿的哭诉，听着她的自自话。

“唰！”

四周的灯光几乎同时暗了。

到了后半夜，他们身在的这座桥的灯光自动灭了下去。

偶尔可见昏暗的灯光，那是急着回家的车灯，他们在急速赶去。

似乎，谁都没有注意到，在桥的边缘处站着两个人，金镜儿和秦驰。

他们的身影很暗淡，很渺，很虚弱，甚至是很恍惚。

“要不再喝瓶？”

金镜儿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根本不容秦驰话，她再次扔给了秦驰一瓶二两的白酒。

还特意悬空跟秦驰点头干杯。

“干杯！”

秦驰看着金镜儿哭中带笑的眼睛，他强自打起精神笑了笑。

他虽然作为一个冷面杀手，可是这个环境他也不能完全做到无动于衷。

必定，他这个杀手还是有点暖的。

脸上虽然是冷漠的，可是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他对金镜儿的这个处境也表示很无奈。

一个是亲生父亲，一个是亲生母亲。

更为关键的还是，母亲有错在先父亲杀人在后，这个仇你让她怎么报，又怎么放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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