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锦霖应了一声,“进来吧。”
“是。”
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管家手上端了个托盘,上面一碗清粥,几碟小菜,看上去干干净净的,让人很舒服的感觉。
“王爷,这是您吩咐厨房做的的宵夜,老奴给您送过来了。”管家把托盘放下,对着东锦霖行了个礼,然后看到洛云染醒着,又关怀地问了一句,“王妃现在好些了吗?”
洛云染以手扶额,面露虚弱,“睡了一觉觉得好些了,只是还有些头晕罢了,没事的,估计明天就好了。”
“什么没事,王妃你现在的情况一点都没有好转,你这病来势汹汹,可不能掉以轻心不当回事。”宋太医一脸严肃地更正。
洛云染笑了笑,把刚才搭在额头上的布巾拿给了管家,“管家,麻烦你帮我重新打湿了送过来。”
“是,王妃。”管家毕恭毕敬地接过布巾,触到手里的一瞬间,就感觉洛云染的体温确实异于常人的高。
管家心念微动,不动声色地把布巾拿过去重新打湿,拧干,然后又毕恭毕敬地送了回来。
随即对他们欠了欠身,“如果王爷王妃没什么其他吩咐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东锦霖颔首,“没什么事了,你下去休息吧。”
“是,老奴告退。”老管家规规矩矩地退了下去。
洛云染望着那佝偻的背影,心中微微一笑。
她现在病着,病得连床都下不了。
因为不可抗力的原因,一时半会执行不了刺杀兵部侍郎秦奋的任务。
反正上面的信上也没说要在时限之内完成任务,她能拖一时是一时。
东锦霖把管家端来的吃食往洛云染面前送了送,“吃点东西,宋太医说空腹喝药不好。”
“我药都喝完了你才让我吃”洛云染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东锦霖皱眉,非常认真地说,“药也才喝了没多久,差这么会工夫没关系吧?”
一旁的宋太医立刻配合自家主子爷,忙不得点头,“没关系没关系,不必在意那些细节,不重要。”
好吧,反正她现在还真的有点饿了。
洛云染接过碗筷,不疾不徐地把一顿小而美的夜宵渐渐收入腹中。
东锦霖看她吃完,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似的,神情放松了下来,“继续睡吧。”
洛云染擦了擦嘴,看了眼东锦霖,又看了眼宋太医。
还是乖乖躺下,拉上被子睡觉了。
说来也奇怪,她向来浅眠,尤其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面前,比如她大学住宿,新室友一个都不认识,她有整整一个星期都处在那种眼睛闭上了,但是精神完全没有睡着的状态中。
一个星期之后,和室友们渐渐熟络起来,这种情况才渐渐消失。
但是今天有个东锦霖在旁边盯着,她却居然没有认生,还睡得很沉。
可能是我真的太累了。
洛云染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
毕竟她昨晚呆在大牢里,又是下毒又是打架的,其实也一整夜没怎么合过眼睛,干的有都是力气活,劳心劳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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