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开始转大,徐记包子铺的大门仍是紧紧地闭着,没有一丝将要被人从里面打开的迹象。
苏哲锦白色的长衫在雨水的冲刷下顺着积水流走的方向延展摊平,连同着伤口蔓延的血水一起不知将要顺着道路流到何处去。
雨水浸湿的伤口愈发严重,倘若再没有人发现他将他送去医治的话,很可能就真的性命不保了。
远处忽然传来人群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雨水跌落的声音一起缓缓逼近。
片刻后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一步一步走到了徐记包子铺的门口,垂眸的瞬间恰巧就看到了早已倒在地上昏迷着的苏哲锦。
中年男子定定地看了他一会,接着又抬手招来了旁边候着的几名仆从吩咐将着将苏哲锦抬走。
骤雨之下,空荡的街道之上,便只能听得见人群一步一步远去的声音了。
原本街道上蔓延的血水渐渐被冲刷干净,乌云低压的街道之上仿佛从未有过重伤的人在这里倒下过。
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亦或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苏哲锦只看得到面前那被重重迷雾遮盖住的森林,低迷的气氛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不只是过了多久,外面的天渐渐转晴,周围是环成一圈的灌木丛将他包围在其中,外面则是那时的他从未见过的陌生古树林。
他接着就辩出了这是他记忆中的场景,也终于确定自己现在所在并非现实而是他昏迷中的梦境了。
这是他两年前的回忆,那时的他还只是一个很难幻化成人形的小白狐狸,那一日的他同样也受了很严重的伤,比这一次的还要严重。
原本趴在草丛中万念俱灰的小白狐狸却在那一日意外地被一个举止奇怪的陌生姑娘救下,两人相依为命地在山洞中过活了一段时间,直到他的伤被完全医好。
每到深夜,那位姑娘都会同她一起烤着柴火漫无目的的闲聊,关于她的身世,关于她的经历。
也正是从那以后,他才真正明白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对他抱有敌意不希望他得到善终。拥有这样的想法的,只有他身边那些可有可无的族人罢了。
从那之后他便与自己的族人彻底断了关系,在与她伤好分别之后又只身一人返回到了那个早已被猎人荒废掉的深山洞中,一个人一住就是两年。
在它们狐狸的认知中,滴水之恩是当涌泉相报的,他想要见她,最重要的一个目的便是想要报恩。
这两年间他日夜不停地修行,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再一次寻到那位第一个给予他善意的奇怪姑娘。
有关于回忆的梦境到这里就结束了,苏哲锦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躺在一户陌生人家的屋子里。
面前是打理的一尘不染的客房,看屋中物件的摆放以及配饰的种类,这应该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宦官之家。
身上的伤口早已不知是被谁包扎处理好,脏掉的长衫也被换成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只是现在这一身衣裳于他而言有些小了,袖口处向外还露出了一小节胳膊。
他撑着自己沉重的身体坐了起来慢慢走到门边,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屋子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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