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知后觉逐渐反应过来,原来当初师兄安利我去的young不是在替沈亦云做宣传,是替楚幼。
楚幼尽量把事情说的不带血腥,他唇畔带着笑意,“黄钰是我的救赎,遇不到他我可能活不到现在。”
我听着沉默,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黄钰也是沈亦云的依靠,沈亦云犯了错闯了祸唯一想到的也是他。
我又听楚幼眉眼温柔的说,“所以那时候挂了电话,他睡的那么安心。因为如果连黄钰都不管他了,他也真的活不下去了。”
我知道师兄是个很温暖的人,所有人提起他都是眉眼柔顺的样子,他是金枝玉叶的为人,本就是最温暖最明媚的样子。但我此刻想的是,——那黄钰…会累吗?
“我曾经坐过牢,纹过身,抽烟酗酒,做过很多不好的事情…”楚幼轻声说,“我是个烂人……”
我听他语气里的低迷,说不出话来。要我怎么说?其实我比你更烂?剖开我的过往说给他听?说我曾经害死了我的亲哥哥?
好在楚幼不需要安慰,有人为他往日的颠沛流离做了了结。他低了眉眼,声音柔软下来,“我认识沈亦云,然后借他的力走上了正途……但,他始终没有走出。”
他还停留在多年前那个一地烟头和血迹的巷子里,拘泥在他的苦恼里多年不改。
“所以原本认为他的事情谁说都不好,我只想要他快乐。”楚幼声音越来越低,想起来刚刚沙发里那个人脆弱的样子,“就像他曾经带给我无数个希望那样,我想要他从过去走出来。”
每年的冬天都很冷,我总觉得不舒服,一直想搬去温暖一些的城市。听着楚幼讲他和沈亦云的相识只觉得D市的冬至过后,冰冷的刺骨。
楚幼手指摩挲着口袋里的烟盒子,硬纸板的厚度让他静下来许多,“我认识他比你早上一年,但并没有比你知道的更多。我也想过去找黄医生……”
他怔怔的看着前方,茫然又空洞,突然就止了话头。
但我知道他的意思,他要怎么开口呢。
就好像我在师兄面前曾经多次想要询问沈亦云的过往,但我没有办法问出口,心里隐约有个大概,——沈亦云的出生,破坏了黄钰本身的家庭。
楚幼抿起嘴角来,“我很羡慕他有个哥哥,但是他却很羡慕我……”
羡慕他没有成为任何一个人的附属品,累赘,压力,痛苦的来源。
我在包里摸了很久,把之前那个包装漂亮的盒子摸出来,低头塞进楚幼手中,“我……”
“圣诞礼物。”我理了理思路,“你的故事太苦了,吃点甜的。”
楚幼笑起来,眼里仍然带着星星点点的亮,像我初识的那个干净快乐稚气未脱的少年模样。
说起来……我还真是一直做借花献佛的事情,食堂的蛇果转手送了李彻,young的礼物转手送了它的老板。这么一想还有些窘迫,羞的咬到了舌尖,血的味道散开,也是甜的。带点痛楚的甜。
楚幼笑起来很好看,虎牙尖尖的露一截出来,乳白色,甜的很。
荔枝糖纸一剥就是果香气,我静静瞧着他,荔枝通“离支”,过往种种,都已是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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