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云见我许久不说话转了脑袋看我,见我面色发怔一个劲往下掉眼泪,他吓了一跳,直起身来问我,“怎么哭了?”
我不理他,他烦死了。
“很疼吗?”
“你不懂。”
沈亦云沉默了,正内疚,又听见我说——“成年人总有那么一个瞬间突然嚎啕大哭,像被草压垮的骆驼。”
这句话说得不够漂亮,他听的笑出声来。
我脸黑了一些,觉得更委屈。干脆哭出声来,起初还顾着颜面小声抽泣,后来不管不顾的鬼哭狼嚎,倒不是难过,就小性子上来了管不住。
沈亦云手足无措,第一次遇见人哭,茫然问我,“你想自己先哭一会吗?”
我打着哭嗝看着他,“哭不动了,老了。”
“……”他又笑出来。
我见不得他笑,又吧嗒吧嗒往下掉眼泪,明显感觉到自己眼睛肿胀难忍,来自各个地方的刺痛带着我的情绪down了下来。
我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的,怎么就哭了呢,不说我的心可攀比钻石,但也绝不会脆的像玻璃,多半可能是激素影响过大。
还有点丢人。
我脑中又浮现了一个念头,不如杀了沈亦云吧。杀了他就没人知道了。
沈亦云抽了一把纸塞在我手里,“哭完了就听我说。”
沈亦云站在饮水机前倒水的样子有些不对劲,小孩身高体长往那一站还挺有压迫感,我怕他往我杯子里加食用盐,抽抽搭搭止了哭腔眼巴巴的看着他。
他慢条斯理的接了水走来,弯起嘴角来夸赞我,“好乖。”
“你说。”还有点不顺气。
“法国赢了。”
法国……?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怎么可能?”
他不紧不慢的把水杯给我,“那你觉得谁赢?”
我不懂足球,但就是不可思议。“你为什么一开始就能猜准?这东西这么好猜吗?你早说啊,如果我们买彩票能赢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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