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我印象里的夜市大多都是美食小吃,但D市有些不同,街头有人做漆画,拿着喷漆罐子喷喷抹抹拿纸板一刮一挡就是一幅画。
来的时候我站在街头站了很久,这是真的感兴趣。画画的人总能很奇妙的找到光感,我站在那里看作画的小哥甩着漆罐在漆黑的背景上喷了一盏圆润盈白色的月。
一幅画做罢他靠着颜料车抽烟,我在他衣服上蹭的五颜六色的颜料上看见了快乐。
沈亦云一直很有耐心,从街头到街尾,没催过我一句。眼看着走到头了,我尽兴了才想起来问他一句,“…诶,你应该什么时候回家?”
沈亦云被树上缠的灯泡亮的眼睛有些疼,眨了眨眼睛低头问我,“怎么,想跟我回家?”
我笑盈盈地应声,“是啊,怎么样,带我回家吗?”
他想也不想就摇头拒绝,“不要,你看起来像个流氓。才见面三次,就要去我家。”
…我磨了磨后槽牙,流氓。
他挑起一边眉来,食指在我亮闪闪的书包挂件上一点,“想回家了吗?”
我头摇的像拨浪鼓,心里的拒绝很明显挂在了脸上,“不要。”
他不说话,我们已经走到了夜市的最后一截,街头卖画巷尾卖唱,歌手抱着吉他唱着上个世纪的古老的情歌,声音沙哑,是个烟嗓。
这条巷子像个浓缩的聚宝盆,多的是我没见过的,一条街的艺术,我听他唱的沧桑愣神,一曲罢,沈亦云手肘碰了碰我,“喜欢听?”
“…”还行,我点点头算是回应。
他眉一低,从人群里挤进去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脸上挂着灿烂的笑问,“老板,吉他借我?我想跟喜欢的姑娘表白。”
男生吹了声口哨,把乐器递给他,连位置都让了出来。
“许七味。”
沈亦云这一声音色清亮,凉凉的清清楚楚传进我耳朵里,我没听见他之前和小哥说了什么,只听见他喊我名字举手应声道,“诶,这里!”
我一出声,居然人群里让了个位置出来,我心下奇怪,见他抱了吉他坐在了人群里朝我看来,我就往前走了几步,他弯了弯嘴角低头去拨了两下琴弦试音。
一把复古戴青灰的民谣吉他,他曲起一条长腿踩在椅子的踏板上,眼睛里有亮色,他有一双漂亮的手,腕骨修饰的有力修长,我看见他指尖跳跃着带着吉他淳厚的乐音,低低地开口,
“赤道的边境万里无云天很清
爱你的事情说了千遍有回音
岸边的丘陵崎岖不平浪入侵
我却很专心分辨得出你的声音”
我从来不知道他有这样一副好嗓子,声音不算温柔,也没什么感情,但就是这样带着凉意的嗓音唱出了轻快欢乐的意思。
“用南极的冰将爱结晶我用心
永远不融化的是爱你的这个决定
透明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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