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你告诉我地址,手机我给你捎回来。”
“我怕你蠢,告诉你了你还找不到。”沈亦云走进卫生巾把病号服脱下来穿昨天那身衬衫和裤子,他看了眼脱线的毛衣手一扬扔进了垃圾桶里。“走吧。”
他人清瘦,衬衫又足够宽大,居然能把他打着石膏的左手套进去。
穿单薄一点可以方便打架,可他现在穿件衬衫就想出去,“你这样还不如穿病号服呢。穿成这样出去,一看就是医院出来的,有病。”
“冷不死。”
我犹豫再三,考虑了人道主义等等,还是把我捂暖围巾一圈一圈从我脖子上拆下来,怕他拒绝抢先说,“围着姐就带你出去。”
沈亦云一点都不配合,任由我踮脚给他围围巾,他低垂着眼睛看那条雾蓝色的围巾,“姐,你怎么整得跟喜欢我似的,一大早上就来见我。”
我眉一皱,“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喜欢?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从不打架。”
他有些无奈,伸手想把围巾扯下来,“衬衫配围巾…这样才更像有病吧?”
我瞪他,“你敢拿!你知道外面多少度吗?”
我还真不知道外面多少度,我手机不在,他手机也不在,所以我笃定他也不知道。
“3-7度。”他嘴角一弯冲我眨了眨眼,“早上看的天气预报。”
“……”
他穿的衬衫宽松,松垮垮系上围巾也不算难看。
D市的雪已经下了几天,一时半会真化不了,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我穿了双底特糙的马丁靴。
我没了围巾冷的一哆嗦,下意识转头看他,见他正把脸埋进我围巾里,样子乖顺,我有些欣慰,“你还是个正常人,也会怕冷。”
也会怕疼。
他不吭声,露出两只黑漆漆的眼睛来,又亮又清澈。
医院到人间有段距离,我问他,“为什么去打架还先去酒吧?友谊的小船喝着喝着翻了?”
他笑笑,“我来酒吧找他,他在酒吧。”
“就为了个姑娘?”
他不说话了。
我先和他去了人间,他从吧台调酒师那里拿了寄存的手机和外套,薄的跟纸一样的外套。
我看着他把纸一样的外套套上去生怕他一用力就穿破了。
也许是目光太凶狠,他略带疑问地看着我。
“你。”我气得没话说,“等会就送你回医院,穿这么少跟海螺似的。”
“海螺?”
我恨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外表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凑近一听,有浪的声音。”
“……”
他带我走进昨天那条巷子,一进去他就把围巾扯下来围在我脖子上,像是故意围住了我的脸,缠的很严实,几乎鼻子一下都围进去了,围巾上都温度一下绕了上来,他低声和我说,“以后不要再来这里。”
我突然就明白了他为什么非要跟着我来。现在是白天,他怕黄毛折返看清我的脸,以后找我麻烦。我有些懊恼,我怎么那么粗心,居然一个人敢来。
昨天昏暗,我猜黄毛也看不清我的脸。
我在小巷子里猫着腰找手机,回忆着昨天那个小愣头青一脚踢去了哪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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