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貌更是越发夺目,岁月偏心,在他脸上留下成熟男人的印记,却在她脸上划下一道道不堪回首的过往,这么想着,路檀去了卫生间,她很久很久没有照过镜子了,半年多了。
站在镜子里的她,头发乱糟糟的,很邋遢……也想不出其它词,只觉得无地自容,不知怎么的,看着卫生间里的窗子愣起了神,过了几秒,她朝着窗边走了过去……
陆尘非打完电话回到病房时,见路檀整个人捂着被子睡了,活脱脱的一个蚕蛹宝宝,报纸被扔在地上,貌似还被踩了两个不完整的脚印,他俯身捡起。
他过去将被子往下拉了拉,没拉动,才察觉被子里的人在颤抖,“六六……”他轻轻唤了她一声。
“我怎么在医院?”她捂着被子问。
陆尘非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因为你累了,就在这里睡着了。”
“你还骗我,我生了病……很严重的病。”
刚刚她走到窗边时听见屋子里有人进来,她们在交流。
A说:“真不如死了算了,还霸占那么好的男人,对她这么好还不领情!”
B好像拍了拍A,“别说了,她挺可怜的,谁愿意得这种病?”
A:“抑郁症真是害人害己!”
霸占?可怜?害人害己?
那时路檀躲在卫生间里不敢出去,手脚无措,直到那两人找不到她,闯进了卫生间,后来她只能在床上把自己捂起来。
陆尘非不知道这件事,看着捂得严严实实的路檀说:“会好的。”
“我刚刚有一刻舍不得死……”她探出头来,脸上竟是无措茫然,“因为你在……”
陆尘非的笑容定在脸上,温暖俊美,轻抚她的头发,脖子完全哽咽,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陆尘非让护士送来粥,喂路檀喝下,等她睡着,留下护士来看着她,之后冲到医生的办公室里,揪着那医生的衣领问:“她怎么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医生让陆尘非别激动,他用蹩脚的中文说:“路小姐得的是重度抑郁症,有自杀的想法也是……”
发现陆尘非神色不对,又马上转移话题:“呃……她们对远期事物记忆力还算正常,但是对近期事物记忆力、注意力都非常明显的减退,而对学习、生活,她的语言流畅性,协调性这方面明显的减退。更何况,路小姐情况更严重一些,她沉睡三个月之久,还发了三天高烧……”
向来对路檀游刃有余的陆尘非此刻像是在大海里的小舟,摸不清方向,掌握不住时局,无力感布满全身细胞,他恢复了那副矜贵清雅的模样,只是细看步子有些凌乱,走在医院的走道里,那医生的话十分钟之前进入他的耳朵里,刺的他耳膜疼:“路小姐13岁时就在医院里躺了三年之久,如今又躺了三个月,以后她的身体有很严重的后遗症,陆先生,我认为她能醒来已经非常不容易……”
陆尘非走到病房口,听见房间传出来的嘶叫声,他跑进去,看见她在冰凉的角落里蹲坐着,护士看见他,像看见了救命稻草。
是他大意了……
他不该离开她半步。
陆尘非让护士出去,他慢慢地走进路檀,路檀抬起空洞而又慌乱的眸子,看着他说:“陆尘非,脏……”
她说的是她刚刚吐在地上的粥。
“不脏,我抱你起来。”他蹲在她面前,伸出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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