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元良胡思乱想的时候,庭院外走入一位耄耋老人,胡须及喉,两鬓花白,皮肤松弛黯淡,看起来垂垂老矣。
老者慢慢来到陈元良身后,面带慈祥,轻轻地唤了声公子
陈元良扭头一看,“是张伯啊,有什么事吗?”
陈元良认识张伯,这三天里面接触的最多的也是张伯,据说当初在陈明德落魄之时便跟着他,如今算下来,在陈府内待了也差不多有二十余年,算是十足十的陈府老人,在陈府地位极高,尽管他经常以老奴自称。
张伯恭谨回答道,“夫人在客堂等你,让你过去一趟。”
听到此话,陈元良眼神一亮,带着几分期许,“张伯可知母亲找我有何事?”
中正评议的结果早就上交吏部,算算日子也应该下来了,况且他可是陈明德的儿子,这种事情一般还是会有会员通道的吧。
张伯摇了摇头,“这个…老奴倒是不清楚,不过据门房伙计透露,之前好像有两个官吏来过咱们府上。”
张伯的话没有说透,陈元良听着却是面色一喜,轻轻挥了挥拳,嘴角都快要笑裂开了,不过随即却是扯到了淤肿的面部,疼得他龇牙咧嘴。
“公子你没事吧,脸还疼着呢?”站在旁边的张伯一脸心疼,捏住了陈元良的左手腕。
“你说这苏家大小姐也真是的,下手忒狠了点,当初老爷吃花酒的时候,夫人下手可没这么…”
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张伯忽然顿住,抬头看了看陈元良,两双眼睛彼此交汇,空气中充满了沉默的气氛。
陈元良倒是没想到自家老爹还有这种秘闻,要不是他战术性干咳了两声,恐怕当场就笑了出来。
看着张伯中指抵在自己的手腕上,终于清楚这是要给自己把脉,不过等了半晌也不见张伯说一句话,陈元良有点耐不住了。
“张伯,我这是外伤,把脉有用吗?”
张伯略带尴尬的讪讪一笑,“老奴医术不精,只擅长号喜脉。”
陈元良:“……”
那你这拿着我的手摸了半天是在干啥?
陈府是一座三进的宅院,占地极大,陈元良跟着张伯出了这处庭院,绕着院墙走了不久,便进入了内门,正对着的就是陈府客堂。
跟在张伯身后,陈元良三两步就走进了客堂。
客堂中间坐着一位美妇人,眼角虽然隐约有几丝鱼尾纹,但依然难掩雍容华贵的气质,她身着淡青色的丝绸长裙,一根晶莹剔透的玉簪将长发盘在脑后。
见到这位美妇人,张伯当即躬下了身子,语气恭敬的说道,“夫人,大公子来了。”
这位美妇人正是陈明德正妻,陈元良这一世的母亲,元氏。
陈元良从张伯身后站了出来,“孩儿见过母亲大人。”
“辛苦张伯了,元良,你随便找张凳子坐下吧。”
得了母亲的吩咐,陈元良遵循着就近原则,正准备一屁股坐在最近一张凳子上的时候,有道声音传入耳中。
“大锅,大锅,坐我旁边。”声音含糊不清,陈元良抬头望了过去,顿时乐了。
坐在元氏右手下方的一个少女嘴巴里面塞满了糕点,正对着自己旁边的一张凳子指指点点的,示意陈元良坐过去。
“你怎么也来了?”陈元良坐了过去,顺势拿起少女面前的一块糕点丢进了嘴里,惹得少女连忙将面前的糕点护住,像极了一只护崽的老母鸡。
陈明德膝下三子一女,陈元良是老大,面前的少女叫做陈灵竹,,排行老四,芳龄十五,她与陈元良都是元氏的血肉,是同父同母的兄妹,至于陈家老二和老三,与陈元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所以在陈元良的记忆之中,四兄妹里面,他和陈灵竹的关系是最好的,跟陈家老二和老三关系反而一般。
糕点入口酥脆,带着一股花香,味道十分不错,陈元良砸吧着嘴巴,两下就吃完了,趁着陈灵竹一个不注意,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她面前拿了一块丢进了嘴里。
陈灵竹:“唔唔唔~”
过了好一会儿,将嘴里的糕点咽了下去,涨的陈灵竹俏脸绯红,对着陈元良甩了个白眼,“我凭什么就不能来。”
“好了,你们兄妹二人别吵了,今天我找元良你过来,是有重要事情要给你说。”元氏用手指点了点桌面,让兄妹二人安静。
听到此话,陈元良不自觉的坐直了身体,心里面有些激动,一方面是他脑海里面原主人的执念残留,入仕途执掌一方造福百姓,另一方面,作为一个早已经活过二十多年的社畜,虽然在陈府中自己的身份尊贵,但头顶上始终感觉被人管束着。
元氏也好,陈明德也罢,虽说都是为了他好,可陈元良我行我素惯了,不习惯一直被人管教着,早日做个官自己独立出去,无拘无束岂不逍遥自在?
因此,尽管他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当元氏说出此话的时候,心中任然十分激动。
陈元良轻咳一声,面带期待的看着元氏。
这个时候,旁边的陈灵竹又轻轻的拉了拉大哥的衣角。
“大哥,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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