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逃到一望无际的大海边,没有一艘船愿意冒着得罪贵族的危险收留他们。
女孩和她的恋人在月光下悲伤地唱起了歌,歌声传了很远,美妙的歌声终于引来了鲛人的垂怜。
鲛人们带着他们回到了海底的宫殿,从此两个人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直到永远。
因为月亮也被他们的故事感动,留下了眼泪,所以以后每当千月节那一天,地上就会开一种血红色的花,颜色亮得就仿佛月亮的精髓,故得名为“千月髓”。
这是只有在这里才能看到的花,它的香气很清凉,类似于淡薄荷,但摄入过多会产生幻觉,甚至致死。
这种花的花期很短,只有一夜,无论什么时候摘下,在第二天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时,全城的千月髓都会同时枯萎。
“好美的传说。”陈褚微笑地向老婆婆行了个礼,正准备告辞,突然一个满身酒气,醉醺醺的酒鬼从拐角撞了过来,打断了陈褚刚要告别的话。
“其实你刚刚讲的那个故事还有另一个结局,只不过因为过于凄惨不被人们提起罢了。那对苦命鸳鸯逃到大海边,因为没有船愿意搭救他们,身后的追兵又已经逼近,所以二人只能双双投海殉情……”
酒鬼嘟嘟囔囔,神情疯癫:“因为你们啊,世俗难道不就是你们吗?逼死了别人如今又来惺惺作态……”他晃了晃手中的酒瓶,随即一头栽倒在地。
告别了讲故事的婆婆和莫名其妙的酒鬼,二人向着回城的方向并肩走着。
从码头上打听到,黑珍珠号在太阳落山时就开走了,尼摩船长将船上所有人都赶了下去,自己驾着船不知道去哪了。船上的海盗们只能去城里的酒馆借宿一晚。
“之前也发生过几次这样的事,不过不用担心,第二天黑珍珠号就会停在之前的位置上了。”码头上和他们交接货物的大叔笑着道。
兔子先生自从看过了千月凌空的盛景后,整个人都变得沉默了许多。
陈褚正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能从他的嘴里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他却突然开口道:“小爱丽丝,你喜欢那个故事的哪一个结局?”
陈褚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第一个。”
“为什么?明明第二个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兔子先生的红眼睛里满是困惑,仿佛这个回答真的难住他了一般。
“因为我现在是一个乐观主义者。”陈褚笑了笑,加重了“现在”二字。在闪烁的月光下,她的眼里充满柔和。
“我以前曾经立志做一名医生……”
当时年纪太小,从小受到军事化管理的她在看过几本书后,固执地认为做医生就能消除人们的痛苦。所以尽管父母并不支持,她仍然按照自己的意愿读了医学院。
事情并不如想象那样顺利。
见到的病人越多,她对于人类就愈加悲观。恩将仇报,两面三刀,撒泼打滚,丧心病狂……那里就像一个大型的马戏团,形形色色的怪物披着人皮混杂其中,一个带着微笑的老者或许在下一个瞬间就能变成索命的恶鬼——“所以,我告诉别人,谁要想去体验人生百态,只须在医院的门口站上一个钟头,他就会深有感慨。”
生与死,善与恶在这里全都模糊了界限,无论是医生还是病人,都各自在皮囊下揣着灰色的灵魂,甚至让人连愤世嫉俗的动力都无力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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