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舞,他以埙声来和。这闹市中的醉仙楼,此刻只有我们二人。这天下仿佛也只剩了我跟他,我看着他起舞,舞姿妙曼。侯爷的那双眼,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俩好似一对心意相通的璧人,此情此景叫人想放弃所有的一切,就这样不顾不管地听着他的埙声跳下去。可惜,舞、曲终是有尽头的。
舞罢,侯爷又想变戏法一样,递给我一盏莲花灯,带着我来到后门水道。我蹲下身,把莲花灯放在水中,看着它顺水远去,“这个愿望就由侯爷来许吧。”
“从此以后,愿眠儿再也不与本王置气。”他看着我,目光柔情,要把我看化了去。
“说出来可是不灵验了。”
“无妨。此事本就应是本王亲自来做,不劳这满天的神佛。”他的声音里就带了能让人信服的能力。我站起身来,突然一口咬在他的右肩头上,他虽是吃痛地闷哼一声,却不推开我,只是任由我咬,反而是左手抚上了我的背,轻轻地拍打安慰着我。我咬到口中尝到了血腥味,方才松口。
侯爷看我不咬了说道,“竟不知道你喜欢咬人吃人,那本王让他们备下的吃食竟是无用了?”
被他一说,这出来半天,倒是真的有点饿了。虽然馋了,但还是嘴硬,“且饶过你,咬了你右肩,就算是一笔勾销啦。”
回到楼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吃食。仔细一看,竟是先前我说过的那道醉大转弯,和两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吃的如此简单,像是寻常人家那般,倒添了许些烟火气。跟眼前人一起,竟生出岁月静好之意。我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若我不是杀手,若我放了他。
......罢了,不要再痴人说梦了。
热汤面下肚,再配着醉大转弯,口福身心均是满足。侯爷又带着我策马回了府,月下,我掏出我绣的那个香囊,递出去说道:“侯爷待我如此好,但我现在什么都是侯爷给的,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给侯爷。只有这个,是我自己做的,送给侯爷。”
侯爷收下了香囊,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绣工不由得笑了。
“若是侯爷不喜欢,那还给我就是了。”说着我便去抢,侯爷一把握住我的手,察觉我手冰凉,眼下一片内疚,说道:“手这样冷,夜深露重的,快回屋吧。这香囊本王很喜欢,送给人的东西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你再想要我也是千金不换了。”
这下我才开心,心满意足地回了房内。要关上门时,又回头对侯爷说道,“侯爷也早点休息。”侯爷点点头,又对我摆摆手,示意我快些回去躺下。
回到床上,我摸着那祥云结络子,心中竟被暂时的温暖占满了,沉沉地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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