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侯府。
已值盛夏而京城地段又地热,气温更是比常处要高些。若是以往,单是往侯府送冰来的杂役便是络绎不绝了。可这回却瞧着正在书房细细描绘丹青的远宁侯,虽是身着夏衣,但还是披着件绣竹天青色大袍。
人后的远宁侯,跟人前想必,好似要憔悴些,好看的眉眼总是微微皱着,看不出喜与悲。旁边的刘叔,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热出的大汗,一边汇报道,“童谣已经散出去了,且效果超乎我们预期。不只是京城,现在估计整个江国上下的孩童莫有不会的。且有些有名气的读书人,也作诗跟着附和了此事。明讽暗喻的,都有。”
“好。”远宁侯微微点了点头,手上还是继续画着那副未完的丹青。
刘叔又继续说道,“不过姑苏那件事,那织造搞砸了。根据他的话来说,是本来已经人证物证都准备好了,板上钉钉的事了,但是半路杀出了个不认识的小姑娘。伶牙俐齿的,硬是趁着海织造一时大意,给她翻了盘。而那海织造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差点自己入了狱。他自己打点了不少,疏通了关系,又因着姑苏生了时疫,堂审推迟,现在还是侥幸保住了官职,在府里半软禁着。”
侯爷的拿笔的手微微凝滞了一下,“什么小姑娘?”
刘叔摇了摇头,“那海织造说那姑娘好像是肖府三小姐的闺中好友,才搬到姑苏的,来历很是不明。且有时疫,带着面帘,也看不出样貌。”
“时疫?”
“是的,约摸是从这月上旬开始吧。现在姑苏的时疫已经爆发的厉害了,朝廷也有大臣为这事上了折子。侯爷,这事倒可以用来钳制肖家。”刘叔提议道。
“不急。你且先把这时疫的前因后果告知本王。”侯爷停下了笔,微微思索着。
“这时疫说来也蹊跷,且不说发生在这个时节,而小人还听说一开始是从军队起的。这军队的将士们成日操练的,最不应该像这样被病气入侵的。这症状也是古怪,跟以往的时疫大不相同,宫中的御医均也是棘手,一时找不出医治的法子。”
“那宫里那位可还下了什么旨意没有?”
“命了御医日夜不停找出医治之法已解姑苏百姓之苦,又从国库拨了防疫的十万斛艾草下去。”
侯爷轻轻地笑了,“十万斛。听着很多,但是从京城层层分下去,还能剩多少呢。”
“侯爷说的是,咱们这位皇帝啊到底还是太年轻了。那咱们侯府要不要为姑苏出点力?”刘叔附和道。
“我记得,姚韩高,应是已经到了京城了。”
这话题转的太快,刘叔一时有点措不及防,但还是飞快地应答道,“回侯爷的话,才歇下脚,刚到不久。这人倒是在京城也有些名气,这几日倒是有些想要上门拉拢的人,不过这人性格是有些古怪,也没见他答应谁的邀约。只是跟同届应考的考生一同出去了几回,喝了几次酒,论了几次诗。”
“他也是姑苏人吧。”侯爷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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