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没玩够,但是还是跟着方方离了庆州,南下了。这越往南走,越觉得水域交通便利,比陆路还要快上几分。虽是奔波劳累了一路,但总归是到了。姑苏不愧是江南最繁华的地方,食肆林立,摩肩接踵。随便找了个茶坊坐下,却听最中的一桌像是在斗诗。姑苏出才子,没想到这在茶坊之中也能如此兴趣高涨。
点了份店家推荐的时令青团,又要了一壶上好的龙井,我边吃边静静有味地看着他们斗诗。只是这面纱太过碍事了,吃茶点也太不方便了。
“方方~方方~”我扯着面纱暗示着。
“叫圆圆也没用。”方方淡淡地喝了口茶,都不抬眼看我。
我郁闷地撑着头,把手绕到面纱下面,往口里送着青团。这青团倒是清香松软,虽有嚼劲却不粘牙。豆沙内馅绵甜浓密,入口即化。甜口配着清茶,正是不油不腻恰到好处。好吃,嘿嘿,一个下了肚,让人不自觉地吃得笑了起来。喝了口茶,舒舒服服地斜倚着看面前的几人高谈阔论。
以茶代酒,行飞花令,只见为首的那人身着大袖袍,一副魏晋风骨狂放不羁的样子。飞花令虽只咏一句便可,但却听他不假思索,张口便成诗,一首:“花魁雪未消,细雨湿烟霄。若问桃源路,青山亦寂寥。”出口成章已是难得,韵脚平仄还竟是工工整整,不难显出其才识过人。
周围有人拍手叫好,又有人说道,“姚兄果然是才高八斗,肖某望尘莫及。可是世人皆知牡丹为花魁,把这梅花硬指为花中花魁,可是有点牵强了。”出口成诗已属不易,这人摆明是找茬嘛,这可有戏看了,我又拿了个青团,边吃边默默看戏。
只见被称作姚兄的青袍男子说道,“子非花,焉知万花之意?梅妻是万花敢向雪中出,一树独先天下春。敢为花先,玉骨高洁如何称不得花中花魁?还是说,在肖都尉心中美色才是最要紧的?哦,难怪肖都尉年轻轻起就妻妾成群,莺莺燕燕羡煞旁人。”他大笑起来,狷狂肆意,又说,“刚刚没留神,把这飞花令的下一句也给接上了,想必肖都尉现在心念美妾,也不会在意了,来小余你继续接下一句。”
只见那肖都尉气的脸色发青,被人家这样一顿数落,却连发作的机会都没留给他。他好歹也是堂堂都尉,姚韩高这小子无官无职,自示有才,也忒不识抬举了,让他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只见那肖都尉想要愤然离席,终是被周围人劝住了。
真是个小气鬼,比我还小气。我心想着,又默默看着这一轮飞花令结束了,除了一开始那个姚公子的咏梅诗,其他的看着总是少了点意思,好不无聊。刚好青团也吃完了,刚想走了。却听肖都尉发难了,“姚韩高,你倒是诗词造诣高,那我可要问你个问题了。看看你这书呆子做和解。”
姚韩高但笑不语,肖都尉接着说道,“我肖某在军中,偶抓着了敌国两探子,你不妨假设一下自己就是其中一个。若我把你和你的同谋,分别关押在两个地方。我告诉你们,若是两人皆是沉默,不互相揭发,那我就都放了你们。可要是一人沉默,一人揭发,那揭发的人立功无罪,沉默的人死刑。此时,大才子,你可有法子如何保全自己?”
这倒是有趣,若是姚韩高说自己揭发,那必是为众人鄙夷,若是说自己沉默,又不见得保全自己,倒是显得无能了。但在我看来,这题倒是无比简单。看着众人苦苦思索,我不由得轻笑了出声。可已经晚了,这一声笑,引得众人看我。刚巧又吹了一阵穿堂风,微微掀起了我的面纱,方方仙君倒是眼疾手快,比我还先一步按住了。
惊鸿一瞥,便是浮生若梦,看呆众人。
倒是姚韩高,先反应过来,拱手行礼,“姑娘一笑,可不知心中已有答案?”
肖都尉紧随其后,接着说,“姚韩高要不要脸,本都尉这题是出给你的,你别拿人家姑娘来做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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