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日头也显开了,若是穿的多了些再跑两步,便沁出一片薄汗。宋西沅心疼每日活泼乱跳的胞妹,请了宋老夫人的意思,便将这府中上上下下的新衣打点好了。
“甜甜。”刚下了早朝的宋政换了一身行头,大步走进了黛沅居,一眼便看见站在檀桌前练字的女儿,心底不由得软了软。
宋西沅有些纳闷,父亲这么早过来想必是急事,放了毛笔,行了礼,道:“爹爹怎过来这么早,出什么事了吗?”
“南方雨水近几日有些暗涨的苗头,爹爹后日得去一趟。”宋政看宋西沅不解的皱了皱眉头,又道:“这种国家大事自是有水利官员管,爹爹不过是寻个由头,此事陛下交给五皇子去办,身边总得有个人把关。”
宋西沅心中明了,父亲虽说是一品文官,但是近几年皇帝圣眷正浓,再加上让白叙过去治理,身边总得有个人才放心。但是论把关?宋西沅眉头一挑,白叙那个狐狸可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怕是连皇帝都骗了去。
想到这,宋西沅脑子里好像闪过了什么,忙问到:“可是去那古州?”
宋政皱了皱眉忽又笑开来,亲昵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开口道:“你怎知道?古州向来多雨,今年着实有点反常,河内已经高了三尺,雨势还是没有要好的意思。”宋政背过身去,忧心忡忡的开口:“那地方地势复杂,山土居多,一有不慎恐怕引发山洪。”
宋西沅记起来了,前世自己在家准备与白漠居的大婚之时,古州突发山洪,白漠居领命前去治理,那时的宋政也没有前去,白漠居虽顺利完成但还是受了重伤,修养了一月有余,好歹保下命来。
今世不知道发了什么变故,怎么落到了父亲与白叙的头上?宋西沅咬了咬嘴唇,道:“陛下向来看中二皇子,怎就由五皇子跟爹爹领了命?”
“这话万万不可在外人面前说起,”宋政严肃的看着面前乖巧的女儿,心一软声音也柔和了许多:“本是二皇子的差事,”宋政顿了顿:“可是他最近干了什么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许是陛下还在为他之前拉拢大臣不满,宋西沅点了点头。
“三皇子多病,四皇子又是个冲动的性子,五皇子虽说也吊儿郎当的,但好歹也是到处游历过,古州也算得上他熟悉的地方,算来算去只他最合适。”宋政说完,便盯着自己女儿,想看出些什么来。
“女儿晓得了。”宋西沅假装没看懂宋政的目光,认真看着面前这个护着自己长大的男人,又道:“爹爹一定平安。”
宋政摸了摸她的头,心中无限感慨。他早就瞧着那五殿下对甜甜的态度不对,本想从甜甜这套出些话来,没成想还被看穿了。心中有些尴尬,罢了,若是两人真的情投意合,他不介意豁下老脸来跟圣上求个婚事。
宋政走后,宋西沅的担忧才浮上面来。古州梳理水路却是不是难事,那雨也不过再下三日就停了,让她担忧的是回程的路上。前世白漠居便是在回程的路上遭遇了伏击,落下了病根,也顺着线索查了,断在皇宫里,最后也不了了之。
不知这次伏击是谁的手笔,也不知是冲谁而来。前世袭击了白漠居,那么今生换成了白叙与父亲,谁又能保证能一路平平安安呢?宋西沅不敢赌,只有做两手准备。
后日他们就要启程了,这些日子宋西沅已经习惯了白叙每日过来蹭吃蹭喝,白叙这个时辰还没过来,想必就是在宫里绊住了。
宋西沅想前想后还是决定要只会白叙一声,冲门外喊了声荷香,道:“去五殿下府中送个信,劳烦五殿下回府了就赶紧过来。”
荷香没多问,应了一声就跑了出去。
宋西沅找了张东黎城到古州的地势图仔细的琢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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