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楼上请。”刘掌柜将玉佩还给宋西沅,恭敬地站在宋西沅外侧,朝楼上伸手道。
宋西沅紧了紧外袍,细声吩咐墨画荷香在楼下候着,在众人的侧目下步入玲珑阁二楼。
宋西沅交给刘掌柜的玉佩,叫做玲珑锁,是太傅府已经去世的夫人,也就是宋西沅的亲生母亲留给宋西沅唯一的遗物。
若是普通人瞧见了,必定以为只是一块普通的镂花玉佩,顶多也就是色泽好些罢了,但这玲珑锁却大有乾坤。
玉石本就难琢,但玲珑锁便是将一块上等的玉石细刻成镂花的样子,从中间的花缝子中用巧劲掰开,此玉佩便一分为二,中间连着一枚小小的印章,此等天工技艺,就是玲珑锁的妙处了。
印章不过指甲大小,上面刻着娟秀小巧的“孟”字,孟氏,则是宋西沅母亲的姓氏。
前世的宋西沅并不明白印章的作用,只当是母亲的遗物,自己留在身边权当作是个念想,直到二皇子白漠居无意中在她耳旁提起边镇守边疆的齐镇天齐将军不日将回到东黎,要是得到齐将军的支持,那皇位对他来说就是囊中之物了。
宋西沅对齐镇天倒是没什么印象,宋西沅前世爱些舞文弄墨的文人,自然对那些粗鄙的武将没什么兴趣,后来偶尔听见白漠居说到什么章子玉佩,突然想起自己母亲留下的遗物,这才将玉佩拿给了白漠居。
说起孟氏,宋西沅的外祖家在前朝也是赫赫有名的家族,世代清廉,文人书卷气浓厚,世人提起孟家无不称赞一句清清白白,文雅至极。
只不过到底是受了些改朝换代的影响,到了东黎帝这一代,孟家已经有些没落了,但是孟府嫡亲的长小姐配当时还是小官员的宋政还是绰绰有余,算是下嫁了。
文官女儿得了个文官女婿,倒也是相配,自从宋政娶了孟氏二人自是一副琴瑟和鸣的景象,宋政的官路也是平步青云,一直做到了正一品的太傅,人人皆道宋政娶了个旺夫的好夫人。
但是好景不长,孟氏的太傅夫人没做多久,便因病去世了,只留下了幼小的一双女儿,太傅此后便备受打击,一门心思扑在国事上,而孟家却悄悄递了奏折,请求告官,皇帝思及孟老年纪已大,便允了,此后东黎再无孟家。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大名远扬的齐将军从前竟是如今太傅府孟氏夫人的门前小厮。
原来,当年齐将军年少的时候人贩子拐走,正好被孟家小姐,也就是宋西沅的母亲瞧见了,发了善心将他从人贩子手中买了过来,又得之齐将军有一个武将梦,便又找了武学师傅悉心教导,到参军报名的时候,还了卖身契,好在齐将军争气,倒也是闯出了些名堂。
齐将军参军走的时候,孟氏还未出嫁,再等齐将军回朝,孟氏已经撒手人寰,孟家上下也退出朝堂,告老还乡了。
只留下宋西沅姐妹孤零零的在这东黎,齐将军看到玉佩之后几乎想都没想就入了二皇子白漠居的门下,此后白漠居争储又有了个有力的后盾。
这么一来,皇位就明确起来了,上有护国将军,下有文官之首,身旁还有谋略过人的好妻子,虽母家上不了台面,但是朝堂上几乎大部分人都站在二皇子白漠居身后了。
宋西沅回想着前世的种种,握紧玉佩,按照白漠居多疑的性子,自己死了之后断不可能容下齐将军,想必前世的齐将军,也已经葬身在白漠居的刀下了吧。
也怪前世的自己识人不清,不但连累了父亲兄长,也连累了待自己极好的齐将军。
好在如今白漠居的羽翼尚未丰满,齐将军还没回朝,宋西沅没有旁人可信,只能向齐将军借一些人了。
站在雕花木门前,宋西沅理了理思绪,叩了叩门,还没来得及出声,便听到门内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二小姐不必多礼,请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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