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很是有耐心,从床边坐到白玉桌上,淡定地喝着黑浓的苦咖啡,不出一言。
施诗的害怕并不是表面上的恐惧,而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她总觉得她这一次没有那么好运,能够从这种丧心病狂的人的手里逃脱。
“你到底图什么?!”施诗咆哮着,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了。
“拿钱办事,替人消灾。”
“那我……我给你钱,”施诗穿好了衣服,紧张地从床上下来,摔在了他的脚边,抬起小脸,就像一条可怜的小狗望着自己的主人,“你……你要多少,我都给!”若是别人给她施舍,她还说不定会感激涕零地摇摇尾巴。
他一把勾起她的下颚,带着讽刺的语调低头说着:“你说你现在像不像一条流浪狗?”
施诗不语。
“又不说话?”那人伸出另一只手,不断拍打着她的巴掌大的脸,冷漠地问到,“想哭?”
就是这句话,让施诗把她即将要溢出眼睛的泪水硬生生憋了回去。
“好不好奇我的身份?”那人忽而又转移了一个话题。
施诗微微愣神,她不懂为什么这些人总是把她当做蝼蚁一样玩弄,她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要如此报复她。
那人好像又不在意她的回答了,自个儿扯开他的面罩。
他的面貌完完全全地展示在她的面前。
那是和江念行一模一样的面容。
她愣生生看着他从旁边的凳子上拿出一把刀,直接捅进了她的腹部……
……
“崽崽现在怎么样?”江念行看着顾枕生从急救室里出来,急忙跑上去看了一眼被推出来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施诗,抬头询问着顾枕生。
他是在“恋诗湾”的地下停车场发现了浑身是血的施诗。
好在他倒车的时候注意到了这个“障碍物”,不然现在,躺在里面的施诗肯定是个死人了。
“受了很大的惊吓,一时还醒不了。”顾枕生疲惫地摘下口罩,看着他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到现在了,还想瞒我什么?”江念行无疑是担心又害怕的,他看着顾枕生的模样就知道崽崽的情况极大的可能是不容乐观的。
“孩子……没了。”顾枕生看了他一眼,干脆全盘托出,“如果三日之内她醒不过来,她……可能成为植物人……”
“啊!!”江念行怒吼了一声,直接一拳砸在了洁白的墙上。
江念行最后还是没有瞒过江语冰,他没有想到她会折回“恋诗湾”,正好看见他抱起满是血的施诗放进车后座,他跑到驾驶位上颤抖着的手怎么也不敢开车。
不远处看着他们的江语冰直接冲上前把江念行从驾驶位上拉了出来,最终是她表面淡定自若地开车驱使进医院。
江念行稳了稳身形,极力用着平静的语气同她讲话:“小姑,你先去帮我照顾一下崽崽,我去去就回。”
于是他看着他的小姑跟着医护人员进了病房,直接拽着顾枕生的白大褂衣领,拖进了旁边的医生办公室。
“全部滚出去!”江念行现在没有丝毫耐心。
在场医生连滚带爬拿着东西跑了出去。
江念行摔上门,拽着把顾枕生的衣领一带,拉在他的前面,而后松手。
“你不是有秘术吗?!”江念行拿刚才砸出血的手抵在墙上,自己疲倦地低头枕着墙,道,“你为什么不用?!”
顾枕生突然笑了,扯着江念行的衣服让他与自己对视。
“那个女人就那么重要?!”顾枕生抓着他的双肩使劲晃动,企图晃醒现在这个不修边幅,没有灵魂的男人,朝他大声喊到,“重要到不惜让你拿你兄弟的命去换?!”
顾枕生一向不喜欢动手,除非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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