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爸他已经陷入了昏迷,如果不能及时止住鲜血,他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导致休克死亡,我现在只能按照教科书上的方法去做,我赶紧去找了一根鞋带紧紧的勒住大腿伤口往上一些,果然鲜血不再喷了,但是还是会渗出来,我知道这只是延缓了伤势,这不足够拯救我爸的生命。
约过了两分钟,村里诊所的赵大夫提着药箱匆匆赶来。看了看鞋带,又看了伤口。陷入沉思。然后默默地掏出小灵通手机拨打了县里医院的电话。
县里医院来人了。把我爸接走了,我们家属也跟着过去,四个小时的抢救,我爸是救活了,但是左腿可能走路会不方便。
我很痛苦,我爸归根结底是因为我才从房顶摔下来的,我前段时间曾经说过让我爸有空修一下瓦顶,有几片瓦漏水了,下雨总能滴到我的床上。
我爸已经半个月没有出门了,因为一场意外,把家里能用到的钱全花光了,而且还欠了亲戚家一屁股的债。
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了,我妈在门前掰苞米,我爸在厨房做饭,而我坐在小板凳上。望着大山的背后,若有所思,这个想法持续了好几天,同村的张小花是我的同校学生,比我大三届,早已经出去打工挣钱,听她说进广州的工厂一个月能挣好几百,还包吃住,大城市的喧嚣繁华等等。
张小花说可以带我去工作,我已经悄悄的瞒着家人答应了。
距离张小花回去广州还有两天了,我觉得是时候告诉家里人了。傍晚吃饭,天空果然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水敲打在瓦房,滴答滴答做响,时不时地会渗透,滴在房间里。
“爸,妈,我要去城里打工挣钱。”我鼓起了勇气,在饭桌上说道。
“不行,你还小过两年再去。”我爸当即发话,拒绝了我。
“听话,家里不愁吃的,咱们去年的谷子还有一仓呢,改明你拿去二婶家去谷皮,出去挣钱的事,有我们呢。”我妈也在一旁附和道。
“我有人带着,邻家的张小花她在广州一个月挣好几百呢,而且...”我嘟着嘴说了半天。
最后我战胜了我爸妈,他们同意我跟张小花一起出去挣钱,出发的前一天,我爸张罗了一桌子菜,叫上邻家的张小花一家人吃饭,还特意杀了一只养了三年多的下蛋老母鸡,鸡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这桌子菜,顶的上我们这个家庭半个月的收入了。
千叮嘱万嘱咐,我裤兜里揣着两百块钱,这是我爸去村长家借的,因为家里实在是没有钱了。
“我要上车了,爸妈你们回去吧,等我挣了钱就寄回来,你们吃好喝好穿暖和了,不要担心。”
简短的告别后我上了大巴车,大巴车的味道很难闻,2002年的大巴车基本是上下层,拥挤的车厢,嘈杂的方言,还有那个臭鞋子臭脚丫的味道,酸酸的充斥着整个空间。
我差点作呕,反而张小花似乎习惯了,她跟我说这很正常,再烂的车我都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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