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店家,这是什么料子?我从外地来皇城经商,临走想给内子买匹好料做衣裳。听说皇城中最有名的布庄就叫福瑞阁,便过来看看。”
此人显然是将这富瑞阁,错认成了福瑞阁。
听了这话,那管事才有了点反应,直起身走了过去,敷衍地拱了拱手。
“先生好眼光这是流云锦,皇城中最时新的样式。您听说过流云锦吧,这后宫娘娘,皇城的官家夫人小姐都用的是这种料子。每年的货都极少,买到即赚到。”
不是说流云锦是福瑞阁专供的料子么?
萧月梨心中有疑,便走了过去,近前一看,那哪是什么流云锦,普通的锦缎罢了,恐怕无论哪座大点的城池都能买到。
而那花样,也很老旧,并不是什么时新的。
这店家,显然是挂羊头卖狗肉,专门唬这些不明真相的外乡人。
听了那店里管事的满嘴跑火车,那个行商满脸受教了的表情,侧头问道:
“不知这样一匹流云锦要多少银子?”
“五十两。”
“这么贵?”萧月梨此时与那个行商异口同声。
她知道流云锦价高,但是即便是福瑞阁正品,这么一匹花色普通不带暗纹的,也只有三十两。
更何况,这富瑞阁山寨店,卖的还是假货。这也太黑心了!
“你们不知道,流云锦这种料子,钧天最好的织工一人一年才能织出一匹来。这是店里最后几匹布了,卖完就没了,且买且珍惜。先生难得来一次皇城,不给夫人带点好的料子回去,怎么也说不过去吧。这流云锦要是穿上,十里八乡多有面子。”
管事的说起谎话套路不带喘的,让你于情于理都无法拒绝,更何况是个卖木料的行商,哪懂女儿家的布料。
他想了想,最终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这可是他半年幸苦挣的银子。
管事见这生意做成了,眼睛滴溜一转,伸手就要去接。
谁知半道儿上,被一只纤细的小手截住了。
“你蒙谁呢?中轴大街上那家正牌的,一匹不带绣纹的流云锦也不过三十两。你这粗制滥造的织锦卖五十两也不怕砸了招牌。哦,我忘了,招牌也是仿的。”
萧月梨眯起眼,将刚才憋了一肚子的话通通到了出来。
亲手摸到了布料,她才算是明白了,之所以正版店家不来找麻烦,是因为这家店真特么一点竞争力都没有,就这样次的产品,恐怕只能偏偏外来人。
皇城贵族们根本不可能来这种店采买,压根儿抢不掉福瑞阁半个客户。
那管事听萧月梨的话,脸都绿了,虽然知道这些都是事实,但从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
这家成衣铺子可是堂堂定安侯府名下的产业,谁这么不开眼敢来找麻烦?
再者说,这小姑娘穿着简朴,一看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出来的,他更是无所顾忌。
“这位姑娘,你可知这是谁的铺子。”
“定远侯府,萧家的。”
萧月梨似笑非笑地看着那管事,他的脸色从笃定从容,转为了意外。
“你既然知道,那你还……”
“做生意讲究的是一个信字,管你谁家的铺子,卖假货就是不对。更何况是我家的铺子,为了侯府的名誉,也容不得你这么个恶仆在此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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