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佑和秦七方聊了一会儿天,看着秦七方实在是困的不行,所以让秦七方先去休息了,自己一个人守在蓝枫床前。
“蓝佑,你可知道,蓝枫究竟中了何毒?”蓝佑心中正烦忧,郭先生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蓝佑下意识的抽剑反手一刺,郭先生轻巧避过,迅速的抓住了蓝佑的手腕,用力一折,蓝佑手腕吃痛,力道反而大了几分,提脚一踢,郭先生正要躲避,蓝佑紧跟着使出了一个招式,下一秒,就将剑尖抵在了郭先生脖子上。
郭先生看着寒光微露的剑身,肯定的笑道:“他果然没猜错。”
蓝佑收剑回鞘,冷声问道:“什么?”
郭先生淡淡笑道:“蓝枫近来是不是都和以往不一样?时常咳嗽,嗜睡,就连打架也总是靠边?”
蓝佑心中一凛,细细回想,蓝枫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打架过招之类的事情,都推到了她和秦七方头上的?秦七方和蓝枫时常凑在一堆,不知在叽叽咕咕的讨论着什么。
郭先生继续道:“他中毒了,很早以前,大概是一月前吧,慢性,必死无疑的,叫什么名字,嗯,这个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也是半路练毒出家。”
蓝佑没有理会,镇静的离开房间,去了隔壁,将呼呼大睡的秦七方拉了起来。秦七方不知来人是蓝佑,条件反射的以为是有刺客,一双手呼啦一下就掐上了蓝佑的脖子,蓝佑眼神狠戾的望着秦七方,秦七方讪讪地收回手,问她有何事。
蓝佑问他,知不知道蓝枫一月前中毒一事。秦七方眼神躲闪,心下狐疑不决。
蓝佑见他这一反应,不再过多停留,一把将秦七方推开,秦七方见蓝佑懂了怒气,急急追上前,想要解释,“蓝佑!你可知道,为什么蓝枫会想要瞒着你吗?你看看你这反应,蓝枫怎么放心让你受刺激!”
蓝佑垂在两侧的手握紧拳头,努力的将心中的气愤压下去,“秦七方,真正的家人,是毫无条件的互相信任,可现在呢,他都要死了!还要一个外人来告诉我,我有多么的任性不懂事,连自己唯一想要保护的人都不能周全!”
蓝佑极少极少会叫秦七方全名,记得蓝佑曾经说过,家人朋友,是必须要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称呼的,这样才显得自己对对方的珍惜和喜欢。
秦七方低声道:“对不起,小佑,阿宁已经在想办法了,你别着急。”
蓝佑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呵,阿宁正在想办法!秦七方,你可知,蓝枫体内毒上加毒,若是姓郭的不救,蓝枫活不过半月。
……
在秦七方那里确认后,蓝佑找到了正在煎药的郭先生,开门见山道:“条件,你开,蓝枫,你救!”
郭先生手中慢慢的替药炉加碳火,道:“仇人,你杀,蓝枫,我救,三月为期,过时不救。”
蓝佑:“杀谁?”
郭先生:“阴阳手,魏东风。”
一场以命换命的交易就这样简单直接的商定了。
……
蓝佑留书一封给蓝枫,说自己要去林家一趟,不然林皓月的身份保不住了,蓝枫见信后反而心安不少,连日来,一直担心蓝佑知晓自己的身体情况,和秦七方二人瞒的也是很辛苦。
秦七方从蓝枫处得知蓝佑离开,悄悄去找了郭先生,郭先生倒也回复的痛快:“她去为我办事了,我答应她救下蓝枫。”
秦七方闻言,就要去追蓝佑,郭先生淡淡道:“你不怕我不给蓝枫医治了吗?”
秦七方顿住脚步,那丫头,若是得知他将蓝枫一人独自留在这里,估计得把他的腿给卸了。
于是更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蓝枫身边,看着蓝枫的气色一日好过一日,才放下心来,还抽空找了郭先生,将蓝枫的情况飞鸽传书给蓝佑。
郭先生既然是以救蓝枫为条件让蓝佑替他办事,那自然是有法子和蓝佑联系。秦七方将手里的信件递给郭先生时郭先生也没有过多拒绝,反而笑道:“你倒是给我省了写信的事。”
……
蓝佑潜伏在山林中已经整整三日,每日黄昏时分,都会去山脚下的镇子里打探有关魏东风的消息。
这日,蓝佑照常整理了行装,将佩剑用布条包裹好,长长的握在手中。
刚走到镇子口,就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拄着拐杖端着一只破碗向她走来。蓝佑不想和这些乞丐有过多的接触,于是从怀里拿出了一枚铜钱,将乞丐打发了去。
乞丐接过铜钱,不知扔了一团什么给蓝佑,蓝佑没太注意,等到了酒楼,才发现,那一团东西是一个竹筒,竹筒上刻着“儡”一字。
蓝佑打开里面正是秦七方给蓝佑的信件,里面写着:“一切安好,勿念,早归。”
蓝佑得知蓝枫二人的情况,没有太多松懈,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寻找进入魏府的法子,可是一无所获,就连魏府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
也就是奇了怪了,怎么堂堂西部大世家,就连一个府邸都没有呢。思忖间,蓝佑摩挲着手中的竹筒,突然灵光一闪,乞丐,市井小巷中处处可见的乞丐!原来姓郭的是要提醒她,乞丐是同盟。
既然得了消息,那……“掌柜的,你可知道,这镇上的乞丐,大多数是住在哪里呀?”
掌柜的看着姑娘长的清秀,穿的也行,怎么会想要打探乞丐窝呢,“姑娘,这乞丐窝,你打听来作甚?要说这浮云镇的乞丐窝,大概就在东边的城隍庙了,哪里可是糟心的很,还是劝姑娘不要去了!”
蓝佑礼貌一笑,拿出铜钱,结了茶水帐,道了声谢谢,便离开了。
城隍庙,来来往往的人,大多是普通的信徒,这些乞丐就靠着进庙参拜的施主施舍的香火钱生存。
但蓝佑却发现,这些施主一点也不简单,一个个神色奇怪,像是特意穿着普通的麻布衣服,掩盖身上的特殊气质,可以说,大部分是“煞气”或是“怨气”,果真是三教九流的人都有,看来自己没有找错地方。
“这位姑娘,求神不如求人,不知姑娘此来,索求为何?”蓝佑回头,只见身后站着一个老乞丐,与其说他是一个老乞丐,不如说他是一个十分爱干净的风烛残年的老头子。这老头子衣衫虽然和其他乞丐一样破烂,大大小小的补丁不下三十个,但是浑身上下干干净净,几缕白的发黄的头发也用木藤规规矩矩的别在脑后,倒是真有几分飘然欲仙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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