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佑醒来但见蓝枫和秦七方站在院子门口,一篮一白相对而站,倒是很像门神。蓝佑背着手轻咳一声,问他们在看什么。蓝枫说在看阡陌交通,黄发垂髫。蓝佑凑到门前一看,但见这户院子门前的人家担水的担水,摘菜的摘菜,各家各户的烟囱里飘出袅袅炊烟,一派田园和谐风景。
“这是闹鬼了吗?记得昨天晚上这附近的房屋都没有人家呀。枫哥哥,你说他们是不是夜里蒸发了,白天又被露水凝结起来了。”
蓝枫摇摇头:“不怕闹鬼,倒是怕有人装神弄鬼。”言罢,秦七方将手拢在袖子里,向着村头的路口抬了抬下巴。
不比昨天的凶神恶煞,蓝佑总觉得此刻在晨曦照耀下的村长格外的和蔼可亲,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可以压核桃了。“蓝公子,蓝姑娘,秦少爷,不知昨日找回来的那位小公子可好些了?”一口一个公子,一句一个少爷,要不是知道面前这个老人是村长,蓝佑还真会以为这是个大户人家的狗腿管家。
蓝枫不失礼貌地抱拳一礼:“村长,别来无恙,我们昨日也算是交集甚深,我等昨日见更深露重,想来村中叨扰一晚,不想村里人睡得甚熟,于是便擅自推了这扇院门,不曾想这户人家是空的,但也不便再去打扰他人,这才歇了一晚,还望村长能代替我等向这户家的主人致谢。”
村长“哎”的一声,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蓝枫再次善解人意的问出了下文:“老人家,难道这户人家发生什么事了吗?”
“哎!!!真真是可怜,一月前,连着好几户人家,莫名其妙的死了人,东头的老杨家没了老伴,挨着的李家没了大女儿,可怜的是这户院隔壁的罗家,一个刚满周岁的孩子染了风寒,夜里烧着高烧,还没见着第二天的太阳便没了,孩子的娘抱着孩子在院门口坐了一天一夜,谁也拉不走,一拉就要拼命呀!!!后来孩子的奶奶悄悄地给孩子他娘吃了迷药,这才把孩子安葬了,孩子的娘醒来得知,悄悄的一头撞死在罗家祖坟前。村里的算命先生说这地方不吉利,有邪祟作乱,于是老杨家、李家、罗家、连着附近七八户人家都暂时住在村西头的大宅子里。”说话之间,一位戴着灰色头巾的中年妇女手里提着一个水桶走过来。见她面色苍白,眼睛凹陷,眼神空洞无物,直直地穿过说话的几人,走进了蓝佑等人昨晚落脚的院子。蓝佑、蓝枫、秦七方小声询问老村长,老村长点点头,说:“这是罗家大娘,孙子媳妇一齐没了,整个人都变了,和她说十句能回你一句都是不容易的,现在每天都回来清扫屋子,就这样不言不语的,一扫能扫整天。”
旁若无人的罗大娘打水,拧布,擦地,抹桌,开始打扫卫生。卓晓风还在床上赖着不起,罗大娘伸手去掀被子时卓晓风闭着眼睛咕哝着还要睡会儿。这一瞬间她眼里有了焦点,有了柔和的目光,轻轻地为卓晓风掖了掖被子,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转身就去了厨房想要做饭。可是厨房里什么食材也没有,拿着背篓就朝院门口走。
老村长问她:“罗大娘,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罗大娘笑得褶子都出来了,说:“老村头,你怎么在这站着?我们家强子回来了,我去翠花家买两斤牛肉,我们强子最喜欢我做的酱牛肉了!”
老村长便也笑着对她说:“是吗?那你可得看看兜里钱带够没。”
罗大娘伸手摸了摸衣兜,忙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失笑道:“瞧我,乐昏头了,连一文钱也没有带,翠花可是最会算账的,少半边铜板可都不会把牛肉卖给我。”一边说,一边回屋子去拿钱。
屋子里卓晓风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给他掖了掖被子,他觉得是蓝佑母爱泛滥良心发现,转念一想,一骨碌坐起来穿衣穿鞋,生怕是蓝佑要悄悄留他一人在这里。正要穿好鞋的时候,罗大娘推门而入,见到卓晓风起来,笑开了花,说:“强子,你起来了啊,娘正说回来拿钱去翠花家买牛肉呢。”卓晓风一脸惊恐,什么时候在别人家睡一觉还要当别人的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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