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给厂里创造更大的经济效益外,也有利于三个车间员工的团结。
否则几个车间的工资奖金差距太大,他这个当厂长的也难做。
“其实郝厂长不来,我也会主动联系您,关于贵厂后续产品的策划案,我已经有了……别激动……坐下……坐下说……”
沈月恒按住了像是电兔子一样蹦起来的郝厂长,示意他先别喊娘,等自己把话说完。
“但是呢,不论是肥皂还是搓澡巾,都得改个名字,原来的名字太霸道了,这个很难推广啊。既然改名字,就意味着要重新设计包装,需要一笔费用,到底改不改,还是郝厂长你拿主意。”
沈月恒一边说,一边从桌子上拿出了一个文件袋,里面就是他下一步的广告营销方案。
“真强”牌洗衣粉的名字,正好暗合了“华国人真强”的寓意,把一切妖魔鬼怪全扫光,所以不需要改。
可那两个产品,这名字是一定要改的。
“大力肥皂和金刚搓澡巾的名字不好么?沈老师,您是不知道,俺们的产品不但安全可靠,更重要的是除污效果杠杠的!”
“说起来这得有20年了,那时候,俺还不是厂长,只是厂里的会计。镇边上有一个煤矿,下井的矿工出井的时候,那叫一个黑啊,有一个相声叫《卖布头》您听过么?”
说到这里,郝厂长居然用相声里面的曲调唱了起来:“他怎么那么黑,气死张飞不让李逵,亚赛过唐朝的黑敬德,在东山送过炭,西山剜过煤,开过两天煤厂子卖过两天煤了,它又当过两天煤铺的二掌柜。”
显然郝厂长心情很好,唱了几句,自己先嘿嘿笑了起来。
“哎呦,看不出郝厂长还挺多才多艺的啊。”沈月恒是由衷地称赞了一句。
这一句挠到了郝厂长的痒处,于是就吹起了牛:“那是不假!当年俺还是镇里面小有名气的朦胧诗人呢!要不是后来进了厂,现在镇文化站的站长可就轮不到那个只会写三句半的老蒋!”
见郝厂长开始跑偏,沈月恒适时导航:“郝厂长,先不说朦胧诗的事,我们还是说肥皂和搓澡巾吧。”
郝厂长一拍大腿:“是啊!我们还说这个肥皂和搓澡巾!当时俺们厂刚生产,没有名气,老厂长就想了一个点子,把肥皂和搓澡巾免费给矿上的澡堂子使用。”
“就说镇东头,老牛家有哥仨,都在井下挖煤。之前一贯不讲卫生,整天黑得和炭块一样。那一天,被老厂长逼着搓了澡,换了三池子的水,每人用了4块肥皂,这才放他们晚上回家,后来你猜怎么着了?”
郝厂长现在说的这件事,显然在他们厂的发展历史上具有里程碑式的重要意义,所以十分亢奋。
“怎么了呢?”
虽然不喜欢抽烟、喝酒、烫头,祖上也不是蒙古国海军司令,但此时沈月恒还是起到了一个称职的捧哏角色。
“后来牛老大和牛老三都被自己婆娘从屋里给打了出来,因为那两个婆娘根本就没认出这两个白净面皮的汉子,就是自己家的男人!从这件事起,我们的大力肥皂和金刚搓澡巾就闻名十里八乡了,彻底打开了销路!”
“牛家哥仨搓澡事件”作为二道沟镇日用化工厂创业历史中的标志事件,此时被郝厂长如数家珍、娓娓道来,真有一种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激情豪迈。
“所以后来牛老二离婚了吧?”
等郝厂长说完,沈月恒这才悠悠地问。
“啊?你咋知道的?”
郝厂长目瞪口呆。
沈月恒笑了笑,没有多解释。
事情很明显啊。
牛家哥仨都变了模样,老大、老三媳妇都是惊怒赶人,唯有老二媳妇窃喜关门。
这种媳妇要是不早点离婚,等着她喊“大郎,该吃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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