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吓唬谁哪,你才犯罪……”她还在狡辩,
李墨梅鄙夷地看看孙海燕,“我家那口子在公安局,告诉你,为个人目的破坏集体生产,处两年有期徒刑,你情节更严重,关你个三年五年都不算多……”
三年!五年!
孙海燕看看李墨梅,却不敢再疯狂了,她知道,同为女人,还是厂里的工会副主席,李墨梅真敢扇她。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插曲,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脸色苍白的干瘦女人,可是当她失魂落魄地走到门口,恰巧又碰到了一群人簇拥着的秦东。
秦东同样鄙夷地看着孙海燕,孙海燕也在气鼓鼓地看着他,秦东却突然笑了,他大声道,“走好啊,不送!以后哪,海燕哪,你可长点心吧!”
孙海燕看着秦东又被人抬进糖化车间,只感觉到身上冷汗直冒,她双腿一软,眼前一黑,倚着糖化车间的大门缓缓地瘫倒在地……
“到了车间里,一众领导都微笑着看着这帮大学生,秦东重新又站到了地上。
糖化工序后还要经过发酵才能喝到新鲜的啤酒,梅毓秀再一次握住秦东的手,“我看,问题不大,”他环视一眼车间,“那,我等着喝你们的好酒……”
秦东也握住老人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
领导们纷纷离去,等待着发酵后新的啤酒酿出!
“二班长……”老苒笑了,他挡在要溜出车间的祝新潮面前,笑得祝新潮心里发毛。
“不要走嘛,你还有任务,嗯,我问一下啊,同志们,你们说,搬不搬?”老苒开始发动群众了。
“搬!”一班的同学大声喊道,连带着二班几个学生也喊得起劲。
“搬不搬?”老苒的声音一下又大了起来。
“搬!搬!搬!”
开始还搞不明白的杨厂长和鲍厂长,搞明白之后索性不掺和,可是他俩还是有些感谢这个祝新潮的,没有他,哪会有厂里的硅藻土过滤机?哪会有酶法糖化?哪会攻克七五重点攻关项目?
“班长,是男人就搬吧。”祝新潮还在犹豫,苏玉波发话了,她话不多,可是总能说到点上。
二班的郝建设见状,刚要出来说几句,却让赵云硬拉出糖化车间,“说话算数,都是男人,不能做缩头乌龟,再说,你还想不想喝北冰洋的啤酒了?”
是啊,秦东是北冰洋的功臣,自己以后要喝北冰洋的啤酒,还指着秦东,郝建设无法,只能可怜地看看自己的班长。
祝新潮抬起头,狠狠地看了看幸灾乐祸的老苒,还有一脸无辜的秦东一眼,转身很爷们地朝麦芽车间走去。
“不用,大麦都给你准备好了。”秦东指指糖化车间外面,糖化用的原料都在那呢。
“脱了你的白衬衣吧。”陈晓春笑道。
祝新潮刚伏下身子背上一个麻袋,身子就晃了一晃,可是当着八十多名同学和厂里工人们的面,他还是没有脱下白衬衣,一个麻袋一个麻袋地开始往里搬大麦……
“呼哧呼哧——”
祝新潮发出沉重的喘息声,一开始大家都还不说话,但老苒不管,“一个,两个,三个……”
祝新潮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里默默念叨着今日所受的奇耻大辱,一定要让秦东加倍偿还,而一班的几个人却越数越起劲,越喊越大声。
“四个,五个,六个!”
每个麻袋,就象每座大山,压得祝新潮喘不过气来。
可是他也硬气,硬是不求饶,就在他搬到十五个麻袋时,鲍厂长已是送过啤酒来,一班二班的同学开怀畅饮,有的女同学就看不过去了,替祝新潮说着好话。
“秦东。”祝新潮又一次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他的心头在滴血。
“老祝,喝瓶啤酒再搬!”秦东朝祝新潮比划着手里的酒瓶,脸上却露出了鼓励的笑脸,让祝新潮几欲吐血。
开学之初,祝新潮嘲笑秦东洗瓶工让大家都看不起他时,他是没有料到今日的。
秦东不再理会祝新潮,在酒瓶碰撞声中,他重又回到大家中间,他高高地举起啤酒瓶,仿佛这是自己赢得的奖杯……
“同学们,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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