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消息吗?”风默眉头一皱,回头看向风叙。
风叙摇摇头,“整个下仙界已经全部封印起来了,毒瘴暂时进不去,可里面的仙家也出不来了。上古冰原也是一样,冰主子一点消息都没来得及传递出来。”
“吃饭。”凌姑姑端上食盒,三个人都没有动筷子,连上仙界也没有扛住,这个情况就更加复杂了。
“呃……可以让我吃一点吗?‘’无涯一付正襟危坐的样子,带着点祈求的意思。
“无涯?”风默试探的问了一声,看看窗外已经漆黑一片,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无涯点点头,“有点饿……”面色绯然。
无涯一顿胡吃海塞,满满一桌子菜转眼间就消失不见,最后灌下一杯竹叶茶,喉头轻轻打了几个饱嗝,摸着浑圆的肚子,满足的躺在地榻上,感慨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鼻头泛出微微的汗珠,脸色绯红,一股幽幽的苦橙花味隐隐约约钻入风默的鼻端,风默淡淡地看着无涯,突兀地说道:“竹叶茶太过于寡淡,凌姑姑煮点酸梅汤吧!让无涯消消食,不然他肚子要涨开了!”
无涯好看的脸上一贯的人畜无害,眼神澄清,嘴角上扬,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忙坐起身来说道:“多谢凌姑姑费心,让诸位见笑了!”右手捻开白玉折扇,轻轻地摆动。
风默暗自结印,御风成雾,在手心结出几道风脉,嗖嗖地直扑无涯各大要穴,只见无涯轻轻向后倒于地榻,风叙也结出清心结,向无涯眉心拍去,绯红渐渐褪去,鼻头也不再有汗珠渗出。
“你不要命了?想死也不要死在我这里!”风默看着无涯,眉头深颦,没好气的说道。
无涯咧嘴想分辩几句,发现不仅身子动不了,嘴巴也不能说话了,无奈地看着风默,带着宠溺的笑容,闭上了眼睛。
凌姑姑端着一大碗酸梅汤进来,整个房间弥漫着酸酸甜甜的味道,梅子发酵后的特殊香味,浓郁而悠长。
风叙不等风默吩咐,扶起无涯,拿起一碗,弹开牙关,直直灌了下去,无涯肚子一阵叽里咕噜,一阵一阵的绞痛起来,“不好,这是要拉肚子啊!?”无涯求救地看向风叙,风叙面色冷冽,不予理会,无涯面色难堪,只好看着凌姑姑。
凌姑姑见势不妙,只好圆场,“默主子,他也不是故意的,让他方便去吧!”
风默眉头一皱,玉手一伸,拂袖卷起,直见微风扑面,无涯身上一松,已然可以自由活动,顾不得斯文体面,忙转身出去。
“求见默主子!”门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管家嬷嬷?”凌姑姑一脸震惊,忙将来人带入茶厅,只见来人身着天青对襟天丝襦裙,头上挽了一个简单的朝阳髻,插着一只老檀木镂花簪,脸色苍白,疲惫不堪,摇摇欲坠,扶手见礼。
风默忙让嬷嬷坐下,不等奉茶,来人忙说道:“东源大陆消失不见了……”
凌姑姑顿时脚下一软,跌坐在风叙身旁,三个人面面相觑,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宏智夫子可还在鹿邑书院?‘’风默急忙问道。
管家嬷嬷摇摇头,“幕言主子回东源时,老主子就赶回去了,传音鸲鹆每天通传三次消息,上月得到消息毒瘴在慢慢消退,直到三日前,鸲鹆传来老主子密令,如果有任何不测,让鹿邑书院众人寻默主子庇佑。今早,鸲鹆传音,东源大陆消失,如同隐匿于虚空,再无音讯!”
风默心下咯噔一声,浑身战栗,这个毒瘴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连黛金樱都没有用,反而整个大陆给反噬消失了,那拿什么才能拯救仙界众生?要知道,风默三人,一直希望东源能传来好消息,如今,这个噩耗让三人几乎无力喘息。
风默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不料喉头一甜,一股热浪喷泻而出,白色襦裙上全是点点红梅。风默心里撕裂般疼痛,身体重重向后倒去,凌姑姑一声惊呼,忙将风默扶起,风叙结印封住命门,右手扣住风默左手脉门,“心脉受损,仙气倒仓!”忙将风谷回天丹用风力催成雨雾,由眉心渗入,风默面色渐渐由灰转白。
“准备药浴!”风叙冷静地安排,手上一刻不敢停下。
管家嬷嬷愧疚地双手纠缠,恍然大悟,忙起身去厨房烧水,凌姑姑轻轻放下风默,准备药材不提。
窗外月儿如钩,月华影影绰绰,念风小院后院的梨树上花苞欲放,已经能隐隐闻着梨花清甜的味道,一个白色身影半卧在树杈上,俊美的脸上面色铁青,恼怒地透过窗棂,直直看着泡在药池里的风默,双手不由得紧紧相握,骨节泛出微白,‘’啪!‘’他一拳拍在梨树枝头,“都怪我没用!”几个旋声消失在黑夜中,露在月华下,风华绝代的脸,不是无涯又是谁?
“叙师兄,默主子如何?”凌姑姑安顿好风默,让管家嬷嬷照应着,忙出来拉着风叙的衣袖问道,“无大碍吧?”
风叙握住凌姑姑的手,安慰地轻轻拍了两下,“无事,这口浊气吐出来也好,慢慢调理,仙界的事情也不能急于一时,先稳住阵脚,终有解决之道!”
管家嬷嬷一脸愧疚地出来,“是属下太急躁了,害得主子气急攻心!”
风叙淡然一笑,“嬷嬷别慌,这也不是坏事,主子宣泄出来也好,鹿邑书院嬷嬷还像往日一般料理,有什么情况需要请示主子的再遣人过来,我们定不会辜负宏智夫子之托!”
管家嬷嬷如同吃了定心丸,忙告辞回去,打理出一应养身调理身体的药材补品,挑选了两个精明得力的粗使丫鬟一同送了过来,凌姑姑也松了一口气,有人搭把手,许多事情就容易多了,能专注伺候风默。
“姑姑,又回到从前,又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风默幽幽醒转过来,喃喃细语道。
凌姑姑拿出细软毛巾,细细帮风默擦干药水,换上一件软天丝罩衣,微微的粉色衬得她越发肤如凝脂,明目皓齿,如同天空熠熠生辉的满月。
“默主子若是寻常人家的闺阁女儿就好了……”凌姑姑轻叹道。
风默微微一笑,“可惜不是,凌姑姑是想为我的孩儿缝制小裳了吧?”
凌姑姑咧嘴笑道:“不害臊,这话也是你这未出阁的姑娘家说的?”
茶厅里的风叙闻言,慢慢倒了杯竹叶茶,喝了起来,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个好看的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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