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是大姑娘寻短见,饮下金屑酒。”
金屑酒之毒人尽皆知,刹那便能蚀毁饮者肠胃,当场暴毙。
管家将所知尽数汇报,却始终讲不出慕樱因何自断性命。他虽然早是差人查过了慕樱闺房,却无法寻到一纸遗书。倒是那摆了毒酒的桌案,其上有数道珍馐美味。任谁,都是瞧不出如此境况之下,慕樱是如何狠心自寻得短见。
“便就随了我……让我瞧上樱儿一眼。”
慕怀桑略是恳求地看向管家,宛若孩童乞着希冀。
管家当是不可左右主子,忧心之下,还是主动为慕怀桑掀起那破席。
不等目光触及,管家又是瞬时掩回,生怕那狰狞面骨落进主子眼里。
即便如此,慕怀桑还是看到一切。哀痛由衷迸裂了心门——平日里,那个憨纯争宠的娇姑娘,如今却抹上一唇发黑的惨烈死相。
正是神伤,慕怀桑落魄悲痛、兀自转身回室中的当儿,忽是瞥见似有人向自己仓皇奔来。
停步定睛,是慕棠。
“父亲!孩儿来迟。才是去了京兆府,便听闻……长姐她……”
顺着管家的目光示意,慕棠正是瞧见那未盖好的草席之下,露出熟悉的一双瞪圆瞳目。他突然忆及昨晚艳儿被拖走时的模样,不禁受惊大叫:“啊!快拉走,快把这骇人的东西拉走!”
突如其来一记脆掌袭上慕棠脸颊。
不顾肉皮火辣辣吃着痛,慕棠猛地跪地,向面前怒火中烧的慕怀桑连连磕头认错:“孩儿口不择言,孩儿该罚!”
继而,他又是毫不留情地冲着自己浑圆肉实的脸上甩了数十掌掴,终了不敢出声。
“不悌啊……”
慕怀桑咬牙说着,却难以再道出些难听的话。他当真是没了气力去管教慕棠这逆子。
如今,慕家的孩儿,一个重伤寄于陆府,一个却丢了性命。
悲痛欲绝。
于此一刻,万籁俱寂,风过无痕。
偌大的府上,竟是听不见一处哭语。
沉凝之际,庭外霎传叫喊,破天而唳。
“大姑娘含冤枉死,小的明知真相,求见阿郎!”
连复数次,穿云裂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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