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怎么也叫不出口的两个字,伴着倾泻而下的泪水,如离弦的箭般冲出了口。
“哎。”
马义方开心了笑了,精神也一下好了很多。
听见白梅叫马义方奶奶之后,白新友也高兴地望着白梅,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他激动地等待着,等着白梅叫他爸爸。
白梅转过身,看了看白新友,没再说话。
“白梅,你也叫叫你爸爸呀。”
马义方拉着白梅的手,说道。
“奶奶,我从来没叫过谁奶奶,你就是我奶奶,可是,我不能叫白大爹爸爸,我只有一个爸爸,那就是白武,其他人,我叫不出口。”
白梅看着马义方,流着泪说道,此时此刻,白梅的脑海里全是白武的身影,她确实做不到再喊第二个人爸爸,白新友也不行。
“那你这是......认他还是不认?”
马义方看看白梅,又看看白新友,问道。
“我只认奶奶不认爸,我的爸爸只有白武一个。”
白梅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白新友对她妈妈秦玉兰造成的伤害,那种不光彩的事,她永远也不想沾上边。
“哼,看见了吧?人家可是个明白人,只认钱——谁认你这个穷鬼当爸?那不是自找苦吃吗?哎呀,这人呐,都一样,什么大学生......嘁......”
霍秀莲抱着胳膊站在门口,阴阳怪气地笑着,说话的时候故意把那个“钱”字咬得很重,拖得很长。
“你给我闭嘴,谁让你在这乱说话?”
白新友使劲瞪了瞪霍秀莲。
“怎么?我说错了吗?人家明明是嫌你穷,你也不想想,认了你,她不得给你养老送终?认了你,她不得管管咱家兴旺,那也是她弟弟不是?人家算盘打得精得很,谁管你......”
霍秀莲并没有停止说话,声音反而更大,情绪更激动。
“明明这么多儿子女儿,孙子孙女过得不好,她却非要把钱给一个野杂种,真是个铁石心肠的枯心人,快断气了其他几个儿子女儿都不来,这是活该,枯心的人就是没有人送终......也就是白新友还妄想某些人认他,才尽心尽力守在这......”
白新友越阻止,霍秀莲就说得越起劲。
“够了,出去吧,我还死不了,有没有人送终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出去吧。”
马义方有气无力地拍着床邦子,说道。
“你给我出去!”
白新友连拉带拽地拖着霍秀莲就出去了。
“奶奶,你别介意,那种人就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白梅怕马义方伤心,忙安慰。
“没事的,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
马义方摇着头,拉着白梅的手,笑了笑。
“白梅呀,我这几个儿子都是讨债的,我姐没认我之前,谁都不理我,见面,连声妈也懒得喊,我姐一认我,就个个都围拢过来了,千方百计想从我手里弄点钱去......唉......我是作孽哦......咳咳......”
马义方停下,缓了缓气。
白梅马上倒了杯水递给她。
“白梅,你心里也是怨恨我的吧?白武死了后,我们家任由你们几娘母受苦也不帮忙......我知道,你恨我们......”
马义方干涸的老眼不自觉流下泪来。
“其实,当时,我找过你妈,想把你认回来,那样,她就少一个负担,可是,你妈不愿意,她说,就算她死,也不会承认这件事......她不愿让你被人指着脊梁骨说是野杂种......那块玉牌,本来我是想给你妈,让你们家渡难关的,你妈不要,她怕人说闲话......玉兰啊,也是个有骨气的,她说就算饿死,也不求我们家半分,她饿到没饿死,唉,那么多难关都过来了,怎么就被自己的儿子气得喝了药呢......不过,谁也受不了白风那小子的折腾……唉......儿女呀……我那几个儿女也气得我差点喝了药......新友那个不争气的,真是作孽哦......”
马义方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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