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兰死得突然,死得意外,白家沟到处都在谈论秦玉兰的死。
“这个玉兰,怎么这么傻,为了白风那臭小子,真是不值得......”
马义方一只手拉着白梅的胳膊,一只手抹着眼泪。
“白风平时看起来挺正常的,真想不到,他会是那种人......啧啧啧......这秦玉兰也真是的,把白风赶出去不就行了吗?搭上自己的命是做什么?”
“唉呀,这秦玉兰也是个苦命的,眼看就儿大女成人,该享福了,却被这败家的儿子害死了......”
......
白家沟几乎每一个人都在对这件事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姐,你看那些人,不说话好像会死似的,整天在那嚼舌根。”
白月听了那些话,心里很难受。
“嘴长在别人的身上,他们要说,我们能管得住?不听就是了,你就当他们是疯子,疯子的话,怎能当真?”
“我跟你们说,那天,秦玉兰给她家白梅打电话的时候,我听见了,她在电话里说,她这辈子除了改嫁,没做过别的亏心事......我才不信呢……你们不知道,早在和白武结婚之前,她就......”
马向菊和几个妇人在那做贼似地叽叽咕咕说着什么,看见白梅过来,忙收了声。
白梅佯装没有听到,棱了棱眼睛,回家去了。
一进屋,白梅心里就不平静了。
马向菊的声音像魔咒一样,一直在白梅脑子里来回绕。
“你怎么了?”
秦青走过来,轻轻问道。
“没什么,脑子有些乱,我想出去走走。”
白梅用手拍着脑子,表情很痛苦。
“我陪你?”
秦青用眼神征询着白梅的意见。
“好吧。”
白梅点了点头。
出事后,白中和秦青24小时轮流陪着她,一是安慰她,二是看着她,怕她干出些什么傻事来,比如说,冲到嚼舌根的人群中乱骂乱揍一通之类的。她虽然表面上很淡定地让白月不要理那些人,其实,她心里比谁都在乎那些风言风语。
白梅知道他们的用意,她很感激他们,也很为自己的懦弱感到不堪。
不知不觉,白梅和秦青走到了秦玉兰的新坟那里。
远远地,她看见了一个人,是白贵。
他看起来很老了,头发已经花白,脸上长满了脏乎乎的胡渣,几乎没有什么肉。
白家沟几乎所有的人都来参加了秦玉兰的葬礼,不为别的,就为她是白梅的妈,是村里最好的大学生的妈。
白贵没有参加。
白贵在秦玉兰坟头前站了很久,嘴里念念有词。他站了多久,嘴就说了多久。白梅或者是白家沟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见过白贵说这么多话。
他说得很小声,白梅她们听不清。
最后,他突然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遭报应了吧?我说你会遭报应的,我说中了吧?她的儿子把你的儿子拐跑了吧?当年,她是怎么死的,现在,你也照常一样的死法!”
白贵说完,就朝白梅这边走来。
“呸!”
他看见白梅,使劲朝路边吐了口口水,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梅的心猛地一抖,真的是报应吗?可是,那件事,她妈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呀,要报应,也是报应到她白梅的身上,而不是一直任劳任怨、心地善良的秦玉兰身上!
难道,好人没有好报吗?白贵那个祸害,怎么还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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