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贵家的堂屋,气氛很憋闷。
白玉兰、百香兰、白君兰和白心兰依次坐在柳世碧身边,纷纷拿眼瞟着单独坐在对面的白贵。
秦玉兰由白梅扶着,单独坐在门槛旁边一个破旧的藤椅上。
白风和白月被杨翠容接到家里和白凤他们一起玩去了。
他们还小,有他们在,有些大人之间的话,不方便说。
本来,秦玉兰是想让白梅带着白风白月一起去,可是白梅死活不肯,这么重要的关头,她一定要陪着秦玉兰。
白家四姐妹看她们兄弟的眼神各自不一。
白玉兰满脸的无所谓,仿佛在说,偷个人怎么了?你一个扫把星,还带着三个拖油瓶,我们家肯要你已经是做好事了,你还嫌这嫌那,不过就不过,咱家五儿准能找到比你秦玉兰好十倍百倍的人。
百香兰的眼睛略略地低了地,她打心底里觉得白贵做得不对,可是,她又不想多嘴趟这浑水,便又偷偷看了看白心兰。他们家的大事,都是白心兰拿主意。
白君兰的眼神里倒是充满了正义之色,但是,始终狠不下心来斥责白贵,那样做,无异于和柳世碧过去不,她琢磨了琢磨,还是没有作声,也偷偷地看了看白心兰。
白心兰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白贵身上。
“五儿,不是我说你,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偏要拿刀?况且,那余英喝药,关玉兰什么事?是她逼着她喝的?你们好事都干得出,还怕人知道?还有,一说这个我就来气,你什么事不好干,偏干这偷鸡摸狗的事?真是丢人!”
白心兰越说越气,干脆站起来,抱着胳膊,在堂屋中间来回踱着步子。
“那余英有什么好,五大三粗的,跟个男人一样......还有,人家好歹高你一辈,论起来,你是要叫她二婶娘的......这世界上,哪有侄子和婶娘睡的道理?......真是气死人了......丢人现眼......白家的脸,我们的脸,都让你给丢完了!”
白心兰越说越激动,举起手就要朝白贵劈去。
“四儿,你好好说话,动手是做什么?”
白玉兰站起兰来,拦住了白心兰下滑的胳膊。
面对白心兰的火爆对气焰,白贵像个蔫了气的黄瓜,哪还有打人时的半点狂躁。
白贵对谁都没有客气过,唯独他这几个姐姐,他是不敢惹也不想惹。
“对,四儿,好好说,好好说,别动手......”
白香兰和白君兰也附和道。
“玉兰呀,你别怪他,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火爆脾气,过了就没事了。俗话说,夫妻哪有隔夜仇,床头打架床尾和,哪家的两口子还不都是打打闹闹地过完一辈子的?我家那口子也跟我们家五儿性格差不多,我们年轻那阵,也还不是经常打架,现在,孩子慢慢大了,两个人脾气也都收了些了,好多了......玉兰呀,你们才刚结婚没多久,没摸着对方的脾气,吵吵闹闹也是情理之中的,等多处一阵子,摸到对方的脾气了,慢慢就不会有这些事儿了......”
白心兰随即转过身,扭过来,拉着秦玉兰的手,仿佛邻家知心大姐一般,对秦玉兰温言相劝,为她十分着想的样子。
“多处一阵,是要等到他把我妈打死你们才安心吗?”
白梅再也听不进白心兰的“甜言蜜语”了,冲着白心兰吼道。
白梅原以为,白心兰是他们家唯一一个明事理的人,不过,她还是高估了她,谁的胳膊肘,会无缘无故地往外拐呢?
狗都是咬外人的,没听说哪家的狗会咬自己人!他们家的人,又怎么会真心实意地考虑我们家几娘母的生活?都是说一套做一套!
连白梅都看得透的东西,秦玉兰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可要是一旦离婚,他们娘三个又会回到以前的日子。
秦玉兰左思右想,最后决定顺着白心兰给的台阶下,将就着把日子过下去,反正余英也死了,白贵外面没了人,总会多放心思在家里的,他那个火爆脾气,自己以后小心些,别惹着他就是了。
聪明的白梅从秦玉兰看向白心兰和白贵的眼神里读出了秦玉兰的心思,心急如焚。
“妈,不要听他们的,我们不图他们家什么,我们走!”
白梅拉着秦玉兰的手,斩钉截铁地说道。
“哟,不得了了,不图我们家什么?那,你把你们姐弟俩的学费,还回来!”
白玉兰跳起来,指着白梅的鼻尖。
“大姐,你少说两句,跟一个小孩子置什么气?”
白心兰回过头,埋怨地瞪了瞪白玉兰。
“白梅,不许乱说!”
秦玉兰也赶紧说了说白梅。
“妈,我们有手有脚的,非要在他们家挨打受气吗?这白鬼简直就是个疯子!你指着他能改吗?你看看你,你身上还有什么地方是好的?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呜呜呜......咱们就是饿死穷死,也不能让他把你打死......呜呜呜......我不管,反正,我是不会认这个家的,你要是不跟他离婚,我就带着白风白月回山上住,我们死也不会要他一分钱,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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