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兰对秦玉兰有所怜惜。
“哎呀,我刚不是上了个厕所吗?谁知道这五儿还是改不了老毛病,动不动就打人!”
白心兰一边懊恼地跺着脚,一边向灶房奔去。
“哼,活该,这种没上没下,没孝心的婆娘,就该收拾!劝他干什么!”白玉兰轻蔑地哼了哼。
白心兰没有理她们,拉了拉白君兰。
“走,三姐,赶紧去把他们俩拉开。”
白君兰跟着白心兰,又进了灶房。
“哎呀,五儿,你快给我住手!你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好好的人,叫你打成什么样子了?”
白心兰吼着奔了进去,一进门,伸手就在白贵后背上使劲捶了捶。
“五儿,快住手!”
白君兰过去,从后面横抱住秦玉兰,把她往边儿上拽。
“明明是他打我妈,你为什么要拽我妈?呜呜呜——”
白梅以为白君兰是要固定住秦玉兰,好让白贵再次下手。
“你这孩子,我好心好意劝架,你怎么这么说呢?”
白君兰对面前这个眼泪鼻涕横流的瘦高小姑娘有些不满。
“三姐,别跟她计较,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白心兰向白君兰递了递眼神。
白心兰连推带攘地将白贵弄出了灶房,白君兰拉着秦玉兰站在灶台边上。
秦玉兰眼睛肿得跟蜜桃似的,什么也没说,只一个劲嘤嘤地哭泣。
“玉兰,你别往心里去,我们家五儿就是这个火爆脾气,其实,他心眼不坏,就是脾气上来了有些不受控制。你别往心里去,啊!”
白君兰一遍一遍地开导宽慰着秦玉兰。
外边,白心兰也正在教训白贵。
“五儿,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都三十多了,还跟个小孩一样,脾气上来了,也不问青红皂白,拉住人家就打,你还是个人吗?哪有刚结婚,第二天就打架的?你忘了......”
白心兰剩下的话没好说出口,怕秦玉兰听了去。
白心兰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还伸出手,狠狠地在白贵头上使劲拍了拍。
当然,这个动作必须得让秦玉兰看见。
“这玉兰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当时,这门亲事也是你自己欢欢喜喜答应了的,对不对?你不能把人家娶进来,动不动就打人家呀?你让她的儿女怎么看你?”
白心兰说得头头是道,白贵“吧嗒吧嗒”地抽着烟,不时略略地点点头,眼神里似乎也有些悔意。
白心兰听着灶房的哭声小了,自己也说得差不多了,白贵也彻底平息了心中的情绪,心里暗暗吁了口气。
白贵将烟屁股扔到地上,用脚使劲踩了踩,什么话也不说,就走了,脸上平静得不能再平静。
就好像刚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白君兰也走出了灶房。
柳世碧和白玉兰见没什么好戏看了,也闷闷地走开了。
跟着白家四姐妹来的男人儿子和媳妇等,觉得没趣,也走开,各自寻耍事去了。
都觉得刚刚那档事稀松平常,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像白贵踢了一条不听话的狗一下那样。劝过之后,谁也没有过多在意秦玉兰的想法。
只有白心兰,看着秦玉兰苦憋的怠容,以及白梅因憎恶和不服而透着精光的眼睛,心里面有些过意不去。
秦玉兰被白贵打得浑身酸痛,一边流着泪,一边做着饭。
白梅抹着眼泪,狠狠地扔下火钳。
“妈,我们走吧,不要待在这里了,我们回山上去,我不上学了,再过两年,我就出去打工,我挣钱,供白风白月上学。”
秦玉兰看着白梅懂事的样子,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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