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此人了!烟红大喜,扯着那少年:“你随我去见他!”
那少年正急着寻死,被烟红一拽,半条魂魄又收了回来,愣愣地看着烟红。
烟红将锦袍递还给他:“你若真想不开,也不缺多活这一会儿;你若还想有一番作为,我家主子或可保你鸿图大展。”
那少年将信将疑,引烟红往西城门外客栈去。烟红路上便问起如此心灰意冷的原因来。
“小生为进京殿试,路途上已花光家中积蓄,却未被皇帝选上。十年寒窗,今朝尽废。小生又只会读书,五谷不分,实在不知活着回乡能做什么!”
“功名便如此重要?”
“我是不屑功名的。只是我这样的穷酸书生,说出蔑视功名这样的话,人都会觉得我是因得不到而分外嫉妒而已。若是功成名就,人人皆对我俯首,我若对此不屑一顾,才是真的清高。”
黑夜中,那个原本消沉的少年说着此话,顿时意气风发,仿佛他的锦袍也明辉闪闪。
及至客栈,烟红随那少年登上楼馆二层。夜已深,其余客房一篇黑暗,唯有一间房中摇曳着烛光。
“姜师傅,有位公子寻你。”那少年将烟红引入室内。
室内光线昏暗,屋顶低矮,唯有一位老者盘坐在地。烛光将室中之人的身影拉长了投在墙上,影子与烛光充溢着整面墙壁。只见一把长剑架在矮桌上,老者正擦拭剑锋,屈身眯眼,凝视着剑锋的光芒。那把剑质朴无华,没有纹理与雕饰,但剑身上,似乎有白光隐隐流出,如烟雾般环绕在剑的周围,正与名剑干将莫邪的光泽相同。
老者抬眼,见烟红腰间也别着一把剑,盯了许久,道:“公子也是从靖阳来?”
烟红一惊:“您如何得知?”
“你腰间那把剑,给我看看。”
烟红将剑递到老者面前,老者先看剑鞘的花纹,又将剑抽出一段,细看其纹理光泽,笑道:“我一生都在靖阳度过,我所造之剑,只会从靖阳所出。”
“敢问师傅尊名?”
老者意味深长地笑了:“单字,鹤。我才在京城落脚,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人来寻我。”
烟红连忙跪下:“我家主子闻得师傅造剑的名声,只愿求得一把姜鹤师傅所造之剑。若能复原干将莫邪,我家主子愿为此一掷千金。”
“一掷千金?”姜鹤大笑,“要是我说千金都不够呢?”
烟红抬起头来:“师傅可有什么条件?”
老者依然笑着:“为我在京郊置办一座堪比皇陵的墓园。”
“你看我年事已高,时日无多,自然没工夫再做太多买卖。此次进京,再也无力返乡,只为了却身前心愿,一睹都城繁华之景,长眠于此。”
烟红领悟其意,道:“请姜师傅等我回禀主子,尽量满足您的心愿。”
“等?”姜鹤将座上之剑插入鞘中,“我可不等,若京中有人能出此手笔请我造剑,我可不会等你家主子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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