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被人顶嘴,是不善还嘴的。况且,只觉得魏紫说得没错。”缨年小心地斟酌词句,却还是问了出口,“王爷真不是因为看重年年的家世才娶为王妃的?何况,年年也并非家门显赫。”
容济脚步未停,只是不答。
见他为难,若是逼问下去反倒伤了情谊。缨年又想到之前连总管所言之事,便岔开话题:“王爷可知道连总管之子?”
“他也对你说了?”
“他言辞恳切,倒像是真话。只是,我总不信。”
“终归是个隐患,堤防些是好的。”
缨年见容济不避讳谈及此事,便接着说:“只是又一想,我们不信,定王那边原本也未必信。可王爷今天叫他在府前久跪了,定王那边若知道王爷疏远了他,倒是对他儿子放心了。”
容济斜看了她一眼:“年年倒是已对我们兄弟间的事摸清楚了。”
“年年怎能不知王爷的心思呢?”缨年笑道,不觉有些得意,“年年明白王爷对总管放心不下,倒不如让他假意去定王府那边哭惨,却想个法子将人牢牢留在府中,方能让他儿子在定王那边也能为王爷效力。”
“想不到王妃极有谋略。”容济又想起刚才魏紫顶撞之事,笑她,“只是性子怯生了些。”
缨年嗔道:“年年只愿为王爷分忧。”
“你那点翠玉簪,总管给你找回来了没有?”
缨年便向他交代了来龙去脉:“总管当时急了说烟红忘恩负义,王爷白救她了,这是何意?”
容济回想着,细细说来:“她爹爹原本是个靖阳那地方的小官。当年二皇兄查办当地贪污受贿之案,手段严苛,她家无辜牵连,落得满门抄斩。当时我还只是跟着二皇兄办事,发现她家冤屈,在抄家前暗中遣人将她与她母亲弟弟送去山上藏着了。结案后,便让人将她从山上接来府中,如今与人说起,只说是山间狩猎偶遇。”
缨年心下感念:“王爷当真是善人。”
容济轻笑:“年年不也没有苛待她吗?”
缨年想到此事让自己破费,纵然今日没有追究,日后要罚她的,不禁愧于容济褒奖,转念又想到此人用处——烟红好歹曾是官家小姐,必是对定王恨之入骨,容济周折一番收买她未必只是出于善念。
“你我当真是一样的人呢。”容济见她思忖着什么,料到她已看破,故意意味深长地对她这么说。
缨年一惊,此话如此耳熟,她也曾对和翊说过。
一小厮呈了东西上来:“王爷,定王说滇南苦寒,派人送来披风、银两。嘱咐王爷不可太过劳累,早日归京。”
容济细细查验了,缝制精细,选的是最轻暖的狐白裘,低声向缨年叹道:“手足情谊可贵,可天下大业,不得不争。”
缨年本以为容济与定王的关系私下里也极为紧张,想不到当今局面下定王竟还记得手足情谊,不觉疑惑。见容济感念兄长关怀,也不必问出口,只等日后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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