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阁下真是过谦了。”裴宣咬牙切齿道,“你这小小伎俩可把我们司理院耍得团团转呐!”
“没办法。”店小二撇撇嘴,说道,“谁让你们官府总是这么碍事呢。”
“昨日抓走那女童后,我便知今日你们必然会现身调查,于是就切身陪你们玩儿了一把。”他反问裴宣,“怎样,体验如何?”
“真是……糟透了!”裴宣已忍无可忍,抽出长刀想要上前,扫到他嘴边得逞的笑意后又及时压住了脚步。
“借我一用。”忽然间耳边声音拂过,她手里的佩刀被他一手接去,一袭青衣一闪向前,而冲向的目标却并不是那店小二,而是之前打开后里面装满白菜的暗门。
“砰!”刀刃相撞后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店小二笑得阴险:“这里可不能通行哦。”
司理院众人立即拔出佩刀将白刃对准他。
白筠眼神狠厉的盯着他,手上力气加重,二人对峙间渐渐压制住了对方,“那我偏要闯呢?”
“你闯不过去的。”那店小二明明手上招式被限,却顺势后退一步卸了白筠的力,转身一脚踩在他的刀面上将他推后了几步。
白筠退开许多才勉强稳住了身形,店小二直接踩在了暗门上,将手中剑背在身后,朝众人招招手,狂妄道:“都放马过来吧。”
☆
仿佛将一杯浓墨泼在了室内,眼前是无边的漆黑,风予晗闭上了眼,耳尖耸动,周边寂静一片。
她睁开眼,已经习惯了这黑暗的光线,隐约能看清室内摆放着的物件轮廓,而她一直避免朝向墙角处的矮桌,说到底是因为她害怕,不是怕那桌上的刀具,而是怕那桌下东倒西歪着的头颅。
脑海中的画面重现,桌下左一虎头,白毛黑纹;居中一鸟首,重瞳发绿;余下那鱼面,形似一张人脸,方才她就是被这三双瞪开的眼睛吓到发疯逃窜。
当时那桌下的血还未见凝固,手中烛灯也才融掉了少许,这就意味着,在她进来之前,正有人待在此处。
所以她才想要赶紧逃出去,若继续留在这里就正是当下的局面:和生死搏斗。
她面上镇定,背后却早已冷汗嗖嗖,敌在暗处,她在明处,此时又有一片黑暗覆盖,无疑是一个最佳的“狩猎”时机。
双眼迅速扫动着四周堆起的冰块,她突然发现,这里本就空间狭窄,唯一能藏人的便是那一堆木桶。果不其然,她还没来得及先发制人,其中一个木桶就“嘭”地一声爆裂开来,破碎的木板朝四周飞去,其中几片朝她径直砸了过来。
她将双臂挡在面前向后连跳几步,转眼间一把带血的刀口就横在了她的脖颈处。
“姑娘,好大的胆子。”
这句话仿佛是撕开嗓子眼挤出来的一样,字与字之间的音调高低各不相同。
她不敢多动,往后缩着脖子躲着刀刃,干笑道:“无意打扰阁下的秘密凶室,无奈我是被有心人困在了这里。”她话中带颤,“等门开了我就立马消失,不向外人提此间一句。”她竖起三指对天发誓。
背后的人影再无言语,可能他要发出声音都无比困难,反正她听着就很是费力。
那人胁迫着她,带她移动到了一个木桶旁。听得“咔哒”一声,木桶上的盖子就松动了一些,他将其拿了下来,里面空空如也。
脖颈上的刀刃卸去,她才想松口气,后腰又顶上了尖锐的刀尖。
“进去。”
看到那木桶,她迟疑了一下,身后短刀向里没入三分,疼得她朝前倒去。
“快点。”身后人抓着她的胳膊不让她倒下去,吐出来一个破碎的字词。
她忍着痛意,依言抓着桶口翻了进去,就在那人即将扣上木盖时,她一脚蹬在桶面上,施以全身重量,整个木桶便向一侧倒去,她绷直身体向前滚动,木桶也被她带动着朝前滚去。
身后人见她以如此滑稽的姿势挣脱了钳制,反而站在原地不慌不忙,低着头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发出“呃……呃呃呃……”的难听声音。
风予晗和木桶化为一体滚出了一些距离,被地上凸起的边沿挡在了那里,她急忙从桶里爬了出来,将木桶卡住得正是之前看到的那个稍大一圈的圆台。
那人一步一步地朝她走来,手里的刀面在黑暗中明明晃晃。
他的笑声让她觉得万分渗人,而身后已无退路,再后撤一步便一脚踩上了圆台的边沿。
看着渐渐逼近的人影,她眼里的惊慌失措再也无法掩饰,额角的细汗接连淌下,但她始终都不敢再向后踏出一步。
那可是个无底洞,一切都还未知,跳下去的后果也未可知,不到迫不得已之时她丝毫不敢冒这个险。
还没有想好应对之策,那人突然举着刀朝她奔了过来,她被吓得重心不稳,晃了几下险些掉了下去。
抬头间刀刃已刺到了眼前,她顺着台沿向右踏开几步才堪堪躲了过去。那人见一下未成,转头又向她刺过来,她盯住对方动作的漏洞,试图集中精力在他扑过来时夺了他的凶器。
然而就在此时,一只冰冷的手从身后的洞里伸了出来,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脚踝。
下一瞬,伴随着风予晗“啊————”的尖叫声,她便被一把拽进了洞里,这次可是真的把魂儿丢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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